维特鲁威人与手持规矩的伏羲和女娲
——《建筑十书》的启示
维特鲁威认为:建筑是所有艺术中居于第一位的艺术。
上帝被看作是世界的建筑师,而建筑是仅次于上帝的神。
在维特鲁威那里的建筑美的范畴可以分为六种基本概念:秩序、布置、整齐、均衡、得体、经营。
秩序是作为一座建筑物的整体及细部构成比例的结果。
布置表达了建筑物的设计(在平面、立面与透视方面)及其施工,为此,秩序显然是一个必需的前提。而施工必须与“品质”同时推进,这是一个并没有给出任何进一步定义的概念。“沉思”和“创作”在画一张设计图的时候是需要的。
“整齐”是应用于建筑物中的比例的一个结果,以及这种比例在观察者眼中所产生的效果。这一概念或多或少与现代概念中的“和谐”有些关联。
关于“均衡”,维特鲁威意指了在一个总体设计中,建筑之整体中的各个分部之间的和谐,就如被一个模数所度量着一样,其术语对应于现代概念中的比例一词。
“得体”涉及形式与内容的适当性问题,而不是关于修饰性的问题。
“经营”是对建筑材料与建筑工地的事先的管理,同时,也是对建筑物造价的经济性方面的细致认真的计算……
(天开:理性的秩序、整齐、均衡是西方建筑的根本,而比例是先决条件。)
维特鲁维将“比例”看作实现“秩序”,“整齐”和“均衡“的先决条件,但是在他引入这些概念时,并没有给出明确的定义。对于维特鲁维而言,比例不是一种美学概念;它仅仅是一种数字关系,而不是其应用中引发的结果。
维特鲁维提出了神庙建筑的主题:
“神庙建筑的平面是基于均衡这一基础之上的,对于这一均衡性规则建筑师们必须以一种富于耐心的精确性去顺应。均衡是起源于比例的,在希腊语中“比例”被称作***ogia。比例是在当建筑物的所有部分,以及建筑物本身作为一个整体,基于一个经过选择的部分,被看作一种量度(commodulatio)的时候出现的。由此出发,均衡已被推算出来。如果没有均衡与比例,也就没有一座神庙被理性地设计出来,除非一种情况,那就是在建筑物各个部分之间存在着某种精确的关系,就如一个天衣无缝般完美的人体一样。”
在这一段落中,建筑比例被以三种方式加以定义:
1) 由各个部分彼此之间的关系确定;
2) 对于所有的量度,以某个一般性的模数与其发生关联;
3) 基于对于人体比例的分析。
维特鲁威又为人体确定了一些基本比例规则,这些规则是按照面部或鼻子的长度为依据的——三个鼻子的长度等于一个面部的长度——以此作为一个模数。
维特鲁威试图将人体与几何形式的方与圆加以综合,从而在人体、几何形体与数字之间,找到某种关联。所谓“维特鲁威人”的论述:
“同样地,在人体上中心点自然是肚脐。如果一个人背朝下平躺下来,伸开双臂与双腿,以他的肚脐为圆心画一个圆,那么,他的手指和脚趾就恰好落在这个圆的圆周线上。也正如人体可以形成一个圆形一样,人体也可以形成一个正方形。因为,如果测量从脚底到头顶的高度,再以之与两臂伸开后两面个指端的长度作比较,我们就会发现,两者之间恰好是相等的,就昭同建筑工程工匠的矩尺所绘制出来的正方形一样。”
(天开:维特鲁威认为:站立的人体和伸臂的人体为一个正方形,伸开双臂与双脚的人体为一个圆形。由上此可以联系至建筑工程上的使用的矩尺,方圆几何的比例,就“近取诸身。”
而中国人的古代概念为蛇身人首的连体的男人女人,分别为伏曦与女娲,二人分别手持矩与规;同时,二人又代表乾坤阴阳,似乎中国建筑风水也是包含在其中了;还有建筑的伦理教化也隐喻其中了。并且,伏曦与女娲手持的规矩,也是一种“反求诸物”的符号。
最初以人体为比例源头的西方建筑,反而距离自然性愈来愈远,愈来愈形式美学了;而以规矩工具测量出来的中国建筑最后愈来愈融入自然,愈来愈具有审美意味了。西方最杰出代表作为公共建筑——帕特侬神庙;中国最杰出代表作为私家民居——苏州园林。文化的吊诡性居然竟显于此。
以后专门写一篇建筑文化随笔《维特鲁威人与手持规矩的伏羲和女娲》,将是很有意思的。
从文化的建筑上看,人体显然为个人主义的象征。
规矩,中规中矩,为威权主义的指令。
从建筑的文化来观察,人体与人体的比例应于公共建筑,为古希腊与罗马建筑的显著风格。而中规中矩的中国古代建筑则最终隐藏于自然山水之里。
在这里,又想到了写一篇《古希腊的公共建筑与明清时的私家园林》随笔,探讨西方的公共建筑的理性与中国私家园林的感性,分析中国古代为什么不需要广场建筑,还有当代中国城市的广场意义;对于建筑与自然的关系,西方要一直到了20世纪的赖特设计出“流水别墅”时,才算有了探讨。)
2008-6-15于成都北门天开居
《建筑十书》,维特鲁威/著,高履泰/译,知识产权出版社,2004年1月一版,25•00元。
本文由作者笔名:小小评论家 于 2023-03-26 04:49:05发表在本站,文章来源于网络,内容仅供娱乐参考,不能盲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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