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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arning Not to Be First《英格兰夜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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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3-03-26 04:27: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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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丝蒂娜·乔治娜·罗塞蒂 (Christina Georgina Rossetti 1830一1894) 是英国文学史上最有才华的女诗人之一。20世纪英国著名女作家弗吉尼亚·伍尔芙曾说:“在英国女诗人中克里丝蒂娜·罗塞蒂名列第一位,她的歌唱得好像知更鸟,有时又像夜莺。”[1] (p.204)

克里丝蒂娜是英国维多利亚时代著名女诗人,先拉裴尔派的一员。她的诗受其兄但丁·迦百列·罗塞蒂(Dante Gabriel Rossetti 1828一1882;画家兼诗人,先拉裴尔派的领袖)影响,兼有抒情性和神秘性,并带有悲哀的和象征的色彩。但与其兄相比又各有特色:兄的诗浓艳华丽而妹的诗清新哀婉,兄重感官而妹重虔信。尽管二人都带有中世纪色彩,但妹的中世纪色彩有较浓的宗教情绪,而兄的诗中的宗教材料只不过是一种艺术素材;妹怀着宗教幻想仰望着天,而即使是兄的《升天的少女》也从天上满怀深情地回望着大地。相比之下,克里丝蒂娜比哥哥更多宗教虔诚,更专心致志于诗艺,她的诗用词清纯、简练、情感真挚、平易近人,因此在英语诗歌史上经久不衰。

克里丝蒂娜生长于书香门第。其父迦百列·罗塞蒂(Gabriel Rossetti)是意大利爱国者和诗人,因反抗奥地利统治,于1824年逃往英国定居,在伦敦大学的国王学院中任拉丁语及意大利文学教授。克里丝蒂娜的父母于1826年结婚,婚后接连生了四个孩子:老大玛丽亚·弗朗西丝卡(Maria Francesca)、老二但丁·迦百列、老三威廉·迈克尔(William Michael)和老小克里丝蒂娜·乔治娜。这个家庭热情、活泼,爱聊天,充满爱心;孩子们看戏看歌剧,有时也在家中置起舞台道具表演一些有趣的小故事,读书、画画、写作更是日常生活的必须。四个由古雅的书籍经卷及热烈的阳光笑语伴着长大的孩子,都是聪明、早熟、可爱:但丁·迦百列诗情难收、画兴更浓;威廉·迈克尔温柔敦厚,喜欢钻研古籍和理论;最受娇宠的克里丝蒂娜,从小就是家中的诗人。然而,自1843年父亲突然病倒引起的家庭变故:父亲失业后母亲和姐姐做家庭教师维持生计的窘困与贫寒,亲眼目睹曾经精力充沛的父亲被病魔一天天消蚀的惨状,以及母亲和姐姐虔信英国国教(Anglo-Catholic)的影响,十六岁时克里丝蒂娜性格开始发生剧变:曼妙美丽的快乐童年造就的那个活泼、开朗、好表现自己、爱讨人喜欢的小姑娘完全不见了,她变得阴郁、内向、矜持、缄默,宗教渐渐成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她是兄长但丁·罗塞蒂画面上的那位低垂着眉眼、美丽而沉默的少女时代的圣母玛丽亚,白色的百合纯洁无暇,但这过分的纯真却让人觉得冰冷;快乐自足的童年已逝,青春仍在的克里丝蒂娜却宛如一支清寒的百合,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这场病一直拖到11年以后父亲去世为止。鲁迅先生在《呐喊·自序》里曾谈及“父亲的病”及“家庭变故”对自己人生发展的重大影响;天生体弱、敏感早慧的克里丝蒂娜无疑也因此而受到剧烈震撼,在她的人生历程上留下了最惨痛的印迹:她深深感到世界的无常和冷酷、人生的无奈和悲凉,尤其是她已然开始不相信人世间有什麽纯粹的幸福和快乐,万能的上帝和来世的天堂才是唯一的完美与归宿。

当然,克里丝蒂娜的这种感受并不是一次性沉淀下来的,“父亲的病”坚固了她的宗教信仰,二者又共同引导她认识这个世界、感受维多利亚时代对女性的禁锢和限制。与克里丝蒂娜同时代及其后的许多人都不理解她的冰冷古板与宗教气息,关键是忽略了她人生发展的这一特殊界标。不关注克里丝蒂娜在“父亲的病”及“家庭变故”中的精神转向和个性变化,就像忽略了美国诗歌之父惠特曼在“新奥尔良之行”后神秘的历史性转变一样。可以说,克里丝蒂娜的人生转变直接影响了她的艺术风格,少年时单纯的欢快与向往消失了,意大利血统遗传的热烈激情深隐在虔诚、温和和幽默的吟咏之中,也许只有在传达爱情体验与美好企盼的抒情诗作中才偶尔冲溢而出。清寒的百合沉默而矜持,如血的罂粟难得一现;然而,清新哀婉的主调之中终有难舍的热切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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