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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子《我们原先都是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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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3-03-26 04:2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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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学期一开始,我在课堂上向这届同学提出一个问题:在你的阅读经历中,哪本书对你的影响最大?一名同学回答说是童话《小王子》。她已经工作了,先给本科生当“导员”,后做学院的团委书记,也就是说她是个成年人。我没有读过这部童话,所以她说书中的小王子如何如何时我没有听进去,但她当时童话般的表情却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

不久,我在书店里见到了《小王子》。因为是童话,我仍然没有读的愿望。不过,其作者圣·埃克苏佩里的神秘失踪,让我产生很多想象。那天看到的那个译本介绍说,作者在1944年的一次飞行中失踪了,他的失踪一直是个谜。圣·埃克苏佩里是法国人,在二战时期他去了美国,成为空军飞行员。

后来,我看到另外的介绍,说1993年在欧洲某地的湖中,发现了圣·埃克苏佩里的飞机残骸,为纪念这位战士和作家,当地为这架飞机残骸建了一个博物馆。《小王子》作者的失踪之谜有了答案,但我却有几分失落,因为我对作者的想象从此中断。我倒希望圣·埃克苏佩里像小王子那样,把身躯留在地球,没有躯体的他,轻盈飞回自己的那颗小星星。

几天前,我和两位年轻的同事说起《小王子》,同事都说这书好。第二天中午,其中的一位带书给我。从中午开始读,下班前已经读完。我很激动,但一时又说不清为何而激动。几个小时里,我被净化和洗礼,回到原初和简单。我忍不住给带书的同事打电话,同事竟大段地复述起童话中的情节。最让同事动心的是狐狸的驯服理论。

小王子在自己的星星里,有一朵属于他的玫瑰,但这玫瑰的撒娇和虚荣让他感到郁闷,他便离家出走去访问其它星球。在地球,他遇到狐狸。他会狐狸一起玩,可狐狸说,我不能和你一起玩,我还没有被驯服呢。小王子不解,就问什么是驯服。狐狸告诉他,驯服就是“建立联系”,而这人与人之间建立联系的事被人们忘记了。

狐狸对驯服理论是这样解释的:“对我来说,你还只是一个小男孩,就像其他千万个小男孩一样。我不需要你。你也同样用不着我。对你来说,我也不过是一只狐狸,和其他千万只狐狸一样。但是,如果你驯服了我,我们就互相不可缺少了。对我来说,你就是世界上唯一的了;我对你来说,也是世界上唯一的了。”

狐狸点醒了小王子,让他明白了自己和那朵玫瑰的关系。他为她浇灌、放花罩、除毛虫,听她怨艾和自诩,他们建立了联系,她才是他的玫瑰,才是他的惟一。

听同事这么一复述,我突然明白了这部童话最吸引我的是什么。

童话中,我,也就是那个飞行员,在六岁时画了一幅蟒蛇整吞大象的画。他把这画给大人看,大人都说画的是一顶帽子。后来,他遇到小王子,还是孩子的小王子一眼就看出那是一条蟒蛇,肚里还有一头象。成年人失去了童年的简单,便看不到事物的真相和本质。简单的实质性的东西,用眼睛是看不见的,只有用心才能看得清。这是狐狸最后告诉小王子的秘密,这是人生箴言。

成年的我们,远离了简单,自以为成熟,但我们却远离了本真。我们不知道用心去感受事物,自然就体悟不到事物原本的自然和纯粹。

我很遗憾,这本书在我国流传了很多年,我今天才读到它;我也庆幸,在浮躁的日子里,我能读到这本书。我常跑书店,可以肯定,我的目光不只一次从这本书上掠过,我不曾注意到它,原因就在于它是童话。童话,或者说儿童文学不入我眼,大概与我的成长和阅读经历中不曾有过“童话”有关。我是孩子时,恰是“文革”的那十年,在我的想象空间里,没有超然的童话色彩,在我的阅读品中,更没有童话之类的儿童文学。我说不清楚,这是不是造成我缺少童趣的根本原因。

然而,我不乏童心,因为我被《小王子》感动了。这书让我直面了自己的童心。游历中的小王子,他在各个星球和地球上得到的道理都异常简单,而这些简单的道理却触动了我,而且触动又那么有力。我之所以会有如此感受,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我原先也是孩子,也就是说,我曾经简单过。童心,就沉静地安睡这简单的记忆中,小王子的到来,让它苏醒了。《小王子》是一本给没有忘记自己曾经是孩子的成年人看的书。

《小王子》虽然能给人带来安宁,但在烦乱浮躁的心态下肯定读不进去它的。读它需要一种心境。那天中午,我拿起《小王子》,封底的一句话让我怦然心动:“一旦了解了它的意义,我们却已错过了生命最美好的时光。”我突然间安静下来,整个下午,我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走廊的人声没了,窗外的车声没了,我像在阅读,又像在内观自省。

由于《小王子》让我回归孩子的单纯和简单,所以它给我在烦乱和浮躁生活带来停顿和间歇,这停顿和间歇尽管短暂,却能让我静心思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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