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高兴迟子建的小说再次集结发行。
自初中在《小说选刊》中偶然读到《观慧记》开始,便很执念于她笔下那个淡淡泛白的北方世界,有袅袅炊烟、远方的狗吠、明亮又迷蒙的日头和大片大片的落叶乔木。后来去北方读大学,依着迟小姐的描述生活,却也不曾对它有一点点的失望。
迟子建是漠河人,那是中国最北方、平均气温最低的一个县。或许是地理原因的延伸,她的文笔也带着点雪地的寒、炕的热,又或者深北方人的慵懒,突然冒出来点爽快或狡黠的字句反而叫人不自觉的微笑。而我认为《观慧记》就是这么一篇有北方特点的小说。
1997年3月9日,我也曾和迟子建一样,将所有的心思放在那颗回归的世纪慧星上。海尔-波普慧星,公转周期约3000年,而我们在萤幕上所期望能见的仅仅一瞬。成千上万人翘首以盼地希望见到一个孤独的身影在天空出现又悄然消失,仔细想想难免有些凄凉。村上春树在《斯普特尼克恋人》里面描述两颗卫星,管它们叫“囚徒”,虽然是美丽的相遇,但说到底只是永远孤单又带着相互毁灭的因子。迟子建看到的慧星也多少有点这样的意味,我爱你,但是只是相遇而不得相亲。
《观慧记》就是写在这个大事件下的一个小作品:我在回漠河观慧的旅途过程中遇见种种人、怀念一见钟情的周方庐,而最后又与慧星和他失之交臂。
就是这样一个写自己所失所得的文章,但却能触动人内心深处的某些情愫。
诚恳、真实、谦逊的周方庐,与其说是人物,更莫若说是生活中一些美好的梦,心心念念但却有些遥不可及,执念在脑海里百转千回,最终可能变成一杯淡淡的清茶。好像什么都不曾得到,但又好像什么都获得了。想起《逆行精灵》里飘然的白衣精灵、《白银那》里永远等待的俄罗斯老妇人,又或者《朋友们来看雪吧》里酷似父亲的大胡子,好像有些东西我们擦身而过一直在失去,但是却又能在某些地方找回来,譬如孩子们的怀抱里。
我想,终于明白这篇文章给我的牵绊是什么了。
“为了看一颗未曾露面的彗星,却错过了与我最魂牵梦系的朋友相聚的机会。”
写着写着才重新发现,北方是那样美好的一个所在,感触和怀念太多反而拙于笔墨。只想说,若有乌托邦,就是迟子建小姐创造的。
本文由作者笔名:小小评论家 于 2023-03-26 04:19:37发表在本站,文章来源于网络,内容仅供娱乐参考,不能盲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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