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看,爱情、友情、谋杀、情杀、变态心理、历史、推理……这诸种元素的融合,加之精到的叙述,不耸动也难啊。
达涅尔10岁的时候,父亲带他去了“遗忘书之墓”。达涅尔从那些满坑满谷的“孤本书”当中挑中了《风之影》,并答应父亲对它不离不弃。他很迷恋这本书,希望获知更多关于作者胡里安•卡拉斯的讯息。渐渐的,他发现一个畸形男人正力图销毁所有卡拉斯的书,更发现关于卡拉斯的那些谜团其实都归结于三十几年前的几个年轻人……
情节真没什么好说的,一说多了就剧透了,或者就像广告词一样虚头八脑。不过,俺就只说它“好”:以悬疑为卖点,自然靠情节胜出。“情节”,其实就是一个讲故事的通用要素,对于靠讲故事俘获人心的通俗文学来说,更是重要了。记得张瑜在宣传自己拍摄的电影时说过,她保证那是好莱坞式的,“三分钟一个小高潮,五分钟一个大高潮”。情节掌控好了,俺们读者就可以在峰回路转与水到渠成之间,享受阅读的惬意。否则,像是那几卷本的《南北战争乱世情》,不断高潮迭起,俺们心里持续着七上八下,就像在抖空竹,一连抖了个把星期,快把自己抖成空竹了。所以,那书俺没看完。
相对而言,俺更喜欢从第363页“努丽亚•佛蒙特忆往手札”到最后的部分,因为文字中渗透了情感。此前的“幻影之城”等部分,要么感情释放得不充分,总是点到为止;要么就是纯粹的推理、调查,所谓“感情”、“欲望”只不过是粘合剂中的某几种,把几个人面对面或背靠背地粘在一起,机械、刻板——当然了,这大概也是推理的客观性使然了。
并且,太注重情节,也会使人物性格不能舒展自然。很多人喜欢费尔明,认为他乐观热情,有喜剧色彩。但是,他太过神秘了。神秘的过去,还好说,可谁能说清楚在费尔明对努丽亚的行动中,他是如何逃脱又能跟踪达涅尔的呢?仅仅说他“神秘”“能耐大”就跳过去不做交代,未免降低了可信度。达涅尔,我们的主人公,还真没法说清他什么性格。也就是清纯吧。其他的……他的一言一行,让人觉得是在故意贴合情节需要,东一榔头西一锤的乱敲一气。胡里安,还行吧。努丽亚,还行吧,挺痴情的。给俺印象最深的,是胡里安的好朋友米盖尔,他的性格,是最为饱满圆润的——米盖尔的故事,只在努丽亚的手札中,在她的神情的叙述中,而不是在“调查”中。
在书封的广告语中,提到此书融入了“存在主义”,这个词压得人半天缓不过劲儿来,以为拿到了一本像《道林•格雷》一样主题先行、讲哲学道理的著作。乖乖,488页,这可不是俺的设想。看过之后就发现,没那么玄乎。
胡里安说:“有时候,我们会觉得,周遭的人就像彩票一样:他们出现在我们的生命中,就是为了让我们的荒谬梦想成真。”在“忆往手札”的结尾,努丽亚写道:“在胡里安写过的所有文字中,让我印象最深刻的一句话是,只要还有人记得我们,我们就会继续活着。……请你记得我,达涅尔,即使只是在你记忆中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也好。不要让我就这样走了。”我想,这就是书商标帮的“存在主义”了。在安稳的日子中,他们的话或许显得矫情,可在《风之影》当中,他们是活在20世纪初至1966年,内战前后的西班牙,动荡,是她最显著的特征。努丽亚亲身经历了巴塞罗那的“乱”:针锋相对的阵营争权夺势,争得权利后就要把对方至于死地,引发暴动,再争……不明所以的民众只在乎眼前谁对自己好,糊里糊涂参与到政治斗争甚至暴动中。整个社会被撕裂成两块,互相敌视(怎么说的跟台湾的蓝绿阵营似的),也互相监视。每个人都朝不保夕,命如草芥。或许,活在别人的记忆中,是最方便、保险的方式了。而身在巴黎的胡里安怕是以外国人的身份见证了法国政坛十几年间(俺是故意不写明时间的哦,免剧透)复辟、共和的更迭,他被囚禁在往事中不得脱身。一个偶然,他发现了纯真、执着的达涅尔,虽然懵懂但却坚定地捍卫“作家”胡里安。达涅尔,那是胡里安的“雾中天使”。
看完就开始琢磨《风之影》这名字啥意思涅?真怕越琢磨越穿凿。是有“往事随风”的意思么?可那么多“风”里的人物还想活在人们心中呢。或者是说“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色既是空,空既是色”?可书中的人物很乐于享受现世的生活啊。或者“风”“影”是在影射卡拉斯与达涅尔的关系?……
另外还有一个问题:按照开篇的叙述,1939年,达涅尔4岁,母亲去世;1945年,10岁,拿到《风之影》;1949年,14岁,《风之影》给了克拉拉;1951年,16岁生日那天,从克拉拉处带走了书——但是,这一天,父亲送他的生日礼物盒子上写的时间是1953年。到了第103页,1954年,达涅尔又成了18岁。咋回事儿涅?
本文由作者笔名:小小评论家 于 2023-03-26 04:17:53发表在本站,文章来源于网络,内容仅供娱乐参考,不能盲信。
本文链接: http://www.w2mh.com/show/18133.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