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1年,杰克·凯鲁亚克在自传性小说《在路上》中,以大段意识流和相信“最初的想法就是最好的想法”的“自发性写作”, 描述了一群“垮掉派”成员的西行之旅。7年后,奔四的凯鲁亚克愈加成熟。在《达摩流浪者》一书中,爵士乐、***、***和性解放变成了更加平和的东方禅宗、日本俳句和性游戏“雅雍”, 凯鲁亚克完成了东方禅宗与垮掉派文学间一次有趣的混搭。
二次大战后,美国进入一个“焦虑的年代”。当政治家们对苏联原子弹和共产主义心怀恐惧的时候,作家们陷入了内在的心理焦虑。于是,以“空”、“无为”等思想为核心的东方禅宗便成了跨掉派作家们的一个解决方案:“这个世界,如其所是的样子,就是天堂。我一直东张西望,想在世界之外寻找天堂,殊不知这个值得怜惜的可怜世界就是天堂。”(P158)同时,凯鲁亚克亦以东方禅宗作为对抗消费主义的方法。他写道:“想想看,如果整个世界到处都是背着背包的流浪汉,都是拒绝为消费而活的‘达摩流浪者’的话,那会是什么样的光景?”(P106)
小说以雷·史密斯(原型即杰克·凯鲁亚克本人)的第一人称叙述。真正的主人公则是以诗人加里·斯奈德为原型的贾菲·赖德。其实,倘若把凯鲁亚克的这些文字放在21世纪来读,那么它或许更类似将真名变成化名的博客写作——自然、不矫饰、流水账式、自由随意的……所描述的也是“去戏剧化”的日常事件:诗歌朗诵会、与普琳丝的“雅雍”、公路搭车或扒火车旅行、登马特峰等等;穿插其中的则是一些日常对谈,内容从禅宗到俳句,不一而足,不刻意经营,更似随手记录。
杜鲁门·卡波特曾嗤之以鼻地嘲讽凯鲁亚克“那不是写作;是打字”,而凯鲁亚克显然更愿意“用有如孩子般的清新眼光看世界,而不使用任何文学的技巧或眩人的字句。”(P66),并使用一气呵成的密集长句使整本小说保持着快速的叙事节奏。只可惜或许是受了“自发性写作”的启发,此译本的译者梁永安先生亦自发性地每每将长句化整为零,虽无碍了解“剧情”,但风格的营养却在其间流失,实为憾事。
倒是陆智昌的封面设计可圈可点,除了“Kerouac ‘58”字样的签名外,整个封面不着一字,与书中禅宗之“空”的理念不谋而合。对,文学亦由心生,也是不折不扣的“无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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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由作者笔名:小小评论家 于 2023-03-26 04:12:08发表在本站,文章来源于网络,内容仅供娱乐参考,不能盲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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