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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摩流浪者《超然法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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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3-03-26 04:0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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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全都是禅疯子;会写一些突然想到的、莫名其妙的诗;会把永恒自由的意象带给所有的人和所有的生灵。”

谁都想不到,“垮掉的一代”中的几位圣贤,会给若干年后中国青年亚文化带来如此巨大的冲击和影响。甚至有那么一段时间,边缘文化青年们张口凯鲁亚克闭口巴勒斯,伟大的背包革命也在一些人身上得到应验。当然时代不同,旅程的境遇也不同,一边是浪漫主义歇斯底里的狂欢,一边则是野合满地的危机征途。几年前的雪山音乐节上,我的一个大哥就当了次背包客,身无分文,从沈阳一直流浪到了丽江,事后某媒体还将此大事渲染,说此人在途中偶遇女知音并肩看云起日落,音乐节上意气风发云云,事后问他此次旅途的感觉,得到的答案是,没死已经是很幸运的事情了,这辈子再也不干这样的事儿了。

更被大家所喜闻乐见的,则是凯鲁亚克与谋杀,巴勒斯与致幻剂,金斯堡与精神病院的放荡故事,这些传说可以从少年到老年,可以作为标本代代相传,这是在那个最热闹年代里最荒唐的事儿,这样的事儿一辈子只干一次就万众敬仰。

回头看看这本《达摩流浪者》,其实我更喜欢它的另一个译名——《法丐》。国内对此书的追捧也相当热烈,之前各类的港版、自印本、电子版各自大行其道,这次梁永安先生的正式译本可谓姗姗来迟。该书的卷首语上清楚地写着:“此书献给寒山子。”除此之外,寒山子的诗歌也多次在文中出现,在凯鲁亚克逆袭中国青年头脑之前,他已被那个唐代贫士清洗过一次了。“我向前溪照碧流,或向岩边坐盘石。心似孤云无所依,悠悠世事何须觅。”此境界在书中也得到贯彻,当然还有从此而衍生出来的“超然”状态。同《在路上》相似,本书里描述了他和贾菲·赖德这两个人从不间断的旅行,他们从美国的高山上畅游到了墨西哥的边境。他们与佛同在,伴禅入眠。末世的狂欢精神是行走的理由,“雅雍”无疑是自由心灵的最佳倾泻之门。在苦旅之际,以少僧的历练来治愈隐疾,以浪人的情感来洗涤通体,山峦为友,天空不锈,在树林里,在峡谷边,在酒吧,在卧室,在一切的虚实幻境里,都有神佛的意志在跟随。贾菲在七千英里以外的日本,应答着小木鱼的敲击,他在孤凉峰上,参透这一切,热泪盈眶。

如今,当我们尽其能事去探究凯鲁亚克和所有行者的那些思想,自由精神和背包革命时,却忘了体验和行动这个道理,不去感受一番,恐怕怎样的空想都是臆测,都是误读。你我的期望都是一样,有生之年,背包上路,去高山上祷告,去河流里浴体,去寻找存在的理由,去目睹最鲜活的生命,去静坐参禅,之后,转过身去,走下山径,往世界回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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