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飞驰的动车上读帕慕克的《雪》,如同经历双重旅行。
帕慕克开篇写到:“长途客车上,坐在司机正后方的那个人这么想着:雪的沉寂,如果把它作为一首诗的开始,那么他此刻内心感受到的东西就可以称之为雪的沉寂。”
现在,还没有下雪,雪将下未下,最让人心颤。忍一忍吧,十一月的天空。
车过了黄河,扑面先看到一大片残荷,还有鹭鸶,白色的、蓝色的,就那么不可思议地立在水塘边。
后来,在酒店房间,突然看到窗外有孔雀踱步,眼泪差点掉下来。
在脑海中搜寻卡尔斯城所处的位置,按照帕慕克所写,那城在土耳其、亚美尼亚、格鲁吉亚三国交界,荒凉、混乱、破败。那地方勾起自己一桩极不舒服的往事,就像一个男人望见旧情人的身体,不由心伤:那里我曾经去过!而现在我要比卡幸运,这酒店也远比卡尔帕拉斯旅馆要好,只是没有伊佩珂姐妹。
驱使卡来到卡尔斯有三个原因:a寻找二十年前的土尔其,修复自己儿时的记忆;b调查卡尔斯妇女自杀和其他一些社会、政治、宗教事件;c与自己的中学女同学伊佩珂见面,准备爱上她,同她结婚,带走她。这三桩事情可归纳为一出:即如何安妥诗人孤独、忧郁的灵魂。
相比之下,中国作家大多只能写一个人一桩心思一样行动,这是思想和情操的不足。
卡如此惆怅百结,难免很快就陷入层层沼泽。他很快丧失了尊严,获得了耻辱,为了如何安全离开卡尔斯城而苟且努力,刚刚展开的美仑美幻的爱情,也被那斑驳的雪洗得面目全非。伊佩珂站在窗前的身影固然催人泪下,卡孤单离去的身影更让人难以释怀。经过一个人,抵达信仰,同经过一个人,去忘记一个人一样靠不住。卡虽然当时离开了,但死亡的阴影一直追随着他,直到将他扑倒在法兰克福的大街上。
我几次都感到窒息,不得不停下来喘口气,仿佛同卡一起与魔鬼搏斗。我的旅行似乎因此也艰难。
阅读《雪》的过程,常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很多地方让我想到《大师与玛格丽特》、《等待野蛮人》、《彼得堡的大师》,还有电影《地下》。就像在路上不期而遇你喜欢的人,会心一笑的感觉是好。
本文由作者笔名:小小评论家 于 2023-03-26 04:00:46发表在本站,文章来源于网络,内容仅供娱乐参考,不能盲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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