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五十年,纵观浮生诸相,往事皆如梦
第一次听到这个谣曲,是大河剧“利家与松”里,信长非常喜欢的曲子。当时有一集利家的父亲去世,信长折树枝,载歌载舞的唱了这首曲子。曲子本身是源平之战,平家的美少年敦盛悟到人世无常后所作。强如第六天魔王,也不得不屈服于因果,真的就在五十岁的时候,被困本能寺而死。其后的天下也是此起彼伏,到得近代除了皇室终于一点不剩,只有舞台上还执拗的上演着《一谷嫩軍記》,姿容端丽的少年在两军对峙之时悠然地吹着横笛。
今天刚看完了《丰饶之海》第三卷《晓寺》,58岁的本多恋上了作为转世的月光姬。在那样感性的情感面前,他不由得回忆起了年轻时代在学习院沙沙的树林里和清显进行过的关于历史的讨论。当时的他们厌恶剑道部的那种粗鲁的氛围,然而说到未来,人们在回顾历史的时候,或许那个时代就是以剑道部精神为代表的吧?就像是一个画家,不管愿意不愿意,其本人的作品都会被归结为那个时代的风格。所谓历史这东西,到底是绝对的只有偶然性的东西呢,还是严格贯彻着人的意志的东西呢?当时年轻的两人在这样的问题上曾经进行着深入的讨论。然而清显的辞世,以及转世勋的早夭,使得本多在58岁高龄,终于认识到了历史的本质。这世上只有两类人,一类是观察者,一类是创造者。创造者的前提条件是“不自知”,因为美必定是源于蒙昧的;观察者的使命就是观察并铭记。整个世界说穿了,和今西笔下的“千年石榴王国”又何等相似。尔本多作为观察者,以绝对理性的角度见证了清显以及转世们如何在因果的作用下,仿佛受到命运的感召般度过了短暂而又绚烂的一生。
这本书我花了整整7年,到今天我才觉得自己真正看懂了。某种程度上可以说能看懂是因为我终于意识到了自己身为观察者的本质。一旦能把自己视为观察者,那么以前困扰我的问题就不复存在,比如很多年以后,我以及这个世间将如何看待我这个个体。对于无可避免的成为80后的一员我感到无比的抗拒,大概其理由和本多以及清显是一样的吧?尤其是作为观察者,看到身边的一些同龄人自以为背负着某种天命,妄图去创造历史的样子,我更觉得丑陋的令人反胃。康德的书里举过一个美男子无意识做出了和雕像一样非常漂亮的动作,在友人的一再要求下重复那动作,只得到了矫揉造作的不自然的例子。然而目之所及的似乎更多的是和美沾不上边的人,热衷的模仿罢了。倘若百年后再回头看我们的这个时代,想必一定会得到“拙劣的模仿的时代”的评语吧。
然而这世上的事情往往是难以预料的。大正后来被公认为纤细脆弱,充满感情、甚至有些神经质的时代。那样的时代和清显非常非常的相称。虽然他本人的所作所为是不折不扣的逆时代,然而却莫名其妙地代表了那个时代的美。所以现在的这个浮华的时代,没准在将来的人们眼中会是一个出奇平稳朴实的时代。
所以但求在熙熙攘攘中,能够始终让自己凝视着那位吹笛的少年。
思えば此の世は
常の住処にあらず
草の葉におく白露
水に宿る月より猶あやし
金谷に花を詠じ
栄華はさきを立って
無常の風にさそわるる
南楼の月を弄ぶ輩も
月に先だって
有為の雲に隠れり
人間五十年
下天の中をくらぶれば
夢幻のごとくなり
一度生を受け
滅せぬ者のあるべきか滅せぬ者のあるべきか
是を菩提の種と思ひ定めざらんは
口惜しかりし次第ぞと思ひ定め
急ぎ都へ上りつつ
敦盛の御首を見れば物憂さに
獄門よりも盗み取り
我が宿に帰り
御僧を供養し
無常の煙となし申し
本文由作者笔名:小小评论家 于 2023-03-26 03:43:18发表在本站,文章来源于网络,内容仅供娱乐参考,不能盲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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