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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秀编辑的四门必修课《众声喧哗之中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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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3-03-26 03:2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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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2006年,我开始狂飙突进式地看书、读书、啃书。大学是个乏善可陈的地方,但庆幸它总算有着一股气场——某一天,某位老师黠慧的神情,某场激情澎湃的讲演,与某本书偶然间的邂逅……紧接着,有把声音推着你的身体:去读书啊去读书啊。你就走进了图书馆。

那个暑假,我在家里呆了一周半便匆匆返校。手里捏着书单,一个固定的座位,一只矮胖的蓝色水杯,勒脚的凉鞋,午后打瞌睡的图书馆员,还有一个素不相识、却暗暗彼此较劲“今天是谁先到”的馆友。

于是,那个暑假的华师大学城图书馆,成为我个人阅读史上的圣源地。在阅读这件事情上,我这一只单细胞的草履虫,正步踏上了向多细胞生物努力的进化新纪元。

而你知道,此前,我的全部阅读记忆停滞在初中二年级不前。那时的我订购《青年文摘》,从中勾画出优美而虚弱的词句,那是为应试作文备下的。家里的大部头蒙上了灰尘,除了少年时百无聊赖的囫囵吞枣,我对它们没有太多的观感。

希腊哲学家芝诺说,知识是一个圆:圆周内是你所知道的,圆周外是那些你不知道的。一个人所知越多,他的圆就越大,但与此同时,圆周所接触到的未知范围就更广。如果没有那段时间扎猛子的阅读,我不会知道自己尚且多么无知,我不会对书本之内、之外的世界,越来越好奇。

书,是我们画知识的圆时,手中所执之椽笔。

(二)

而我才开始检视起我所学的专业:爱出版,从爱书开始。这个直截了当的联系,我却用了近两年的蹉跎光阴才到达彼端。那时想要赶紧抓住些什么,心中所想化作不成熟的这篇《编辑出版系怎么念》(http://xudoujiang.blogbus.com/logs/6005500.html);2007年年中写下的《现在爱你来得及》(http://xudoujiang.blogbus.com/logs/5660805.html),仿佛是宣言,是决心,也是拐点。

我开始想做书了,在我尝试着其他的种种方向之后。想着,在我所读的那些书的背后有这样的一群人:缓慢、优雅,充满文化自豪感(而非优越感),在市场大潮中艰辛地维系自己的理想而不舍离弃。我想成为他们中间的一员。我开始懵懵懂懂地朝那个方向走去,我开始觉得,“也许并不需要过多的确凿论证;就像一个面对许多分岔口的旅人,有光亮的地方直走便是”。

书,在这个时候,就成为了指引我去寻找职业路途的那丝光亮。

(三)

2008年大学毕业,我终于如愿踏入出版业,开始了作为一个编辑的职业生涯。

我的工作环境充斥着书,我参与了书的制作、见证了书是如何诞生,如同任何制造业般没有悬念的流水过程,但又因为它是一本书而散发出令人心醉的光晕。

我置身于从前想象着的人群当中了,缓慢优雅的出版光景已经不可避免地逝去了,近距离地看,我能看到出版人脸上细微的皱纹和担忧,我们正共同面临着出版业首先作为商业的压力。

我的眼睛朝前看,我要想的关于“书”的事情变得更多了。在书面前,我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忠实的读者、一个心怀向往的人,更是一个必须看清现实同时坚守理想的人。压力很大,觉得“不够”,无论是自身的学养、资源、勤奋,还是所能发挥的空间。该怎么办才好呢?……我知道,答案仍然要从“书”本身上面去寻找。

所以,当周浩正先生的这本书《优秀编辑的四门必修课:一位资深总编的来信》在大陆一出版,第一时间就买来读。从订阅“老猫学出版”电子报开始,我一直深深被台湾出版业的“气场”所吸引:因为这个小岛有繁荣的日本出版业的影子,有远流、联经、麦田、城邦这样的出版大户,有詹宏志、郝明义、王荣文这样的出版大家,更有如陈颖青(老猫)、周浩正,这样热爱行业、探索规律和方法,并孜孜不倦地传给下一辈接力棒的前辈。

他们形成了那么一个“气场”。

我回想起大学时期推动我去疯狂读书的那股力量,它们是如此相似,能让人突然间驱散了小小的灰心,生活中百无聊赖的乏味,让人瞬时充满希望和期待。不为什么,只因为这是个伴随了人类如此之久的古老行业,只因为阅读是这样一件美好如爱情的事,只因为,只有当我们的目光透过纸背、穿越时空与他人交谈的时候,才能够真正感受到的,那种众声喧哗之中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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