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前便想看这部电影,《阿黛尔的一生》(又名《蓝色是最温暖的颜色》),当时是被其为拉拉电影的噱头所吸引。前几天看完了,一直很想写一篇影评,于是在今天再次重温了这部长达三小时的电影。没什么别的原因,就是感觉“一定要为这部电影写点什么”。
平常很少看法国电影,一向的感觉都是法国电影比较拖沓,冗长,甚至无聊。乍一看,这部也不例外。
故事开始于阿黛尔15岁的一个早晨,她推开家门,踏着晨光一如既往去上学。
“当你们走在同一条路上,你们会自发地交换眼神,就像一见钟情的爱,你的心会变得更满,还是更空?”
“邂逅的命中注定性。”
——来自老师的第一课
在此前阿黛尔15岁的生命里,她一直等待着自己的白马王子,于是她等到了托马斯,那个总是偷看她而她也喜欢的帅气男孩。她们的第一个话题始于公车上的偶遇,继而开始约会。
就是在那次赶赴托马斯约会的路上,阿黛尔眼里第一次出现了那抹蓝色。她回头驻足观望,甚至忘记了自己正在过马路。约会结束那晚,阿黛尔做了一场与蓝色有关的春梦。
她开始感到茫然。于是,她和托马斯赤诚相见,却发现不是自己想要的感觉。
“我感觉在假装,假装一切。”阿黛尔和gay蜜哭诉,她认为“是自己少了什么”。
毫无例外,阿黛尔选择与托马斯分手,或许是因为托马斯是喜欢读《危险关系》,而自己只愿意静静呆在《玛丽安的生活》里。
“悲剧是无可避免的,是我们无法逃避的,不管你怎么做,它关乎永恒,那些超脱时间性的东西,它与规则有关,与人类的内核有关。”
——来自老师的第二课
如果不是闺蜜赛伊达在楼梯上一时兴起亲吻了阿黛尔,或许阿黛尔一直都会找不到困扰自己的答案。还没来得及沉溺进这段荒唐的关系,就被赛伊达掐灭了火苗。于是,阿黛尔再一次彷徨无助。
Gay蜜带着阿黛尔去了酒吧。在那种嘈杂放浪的地方,阿黛尔只想放任自己去做一些一直不敢做的事。她跟随着一个看似拉拉身影的人,来到了一间女同酒吧。她迷茫地穿过一对对正在接吻的拉拉,坐在吧台前,一回头便是那抹蓝色。
蓝色短发的女孩显然也看到了阿黛尔。她在适时的时间出现,利用“堂妹”之名赶走了盯着阿黛尔的上前搭讪者。
有着蓝色短发叫艾玛的女生笑着对阿黛尔说,“‘偶然走进这间酒吧’,这种事情是没有偶然的。”
阿黛尔一定觉得艾玛的眼睛那样温柔,以至于只是看着她,跑到嘴边的话都会忘记得一干二净。
之后,艾玛在校门口等到了放学的阿黛尔。她们一起坐在公园大树旁的长凳上,艾玛为阿黛尔画着素描,两人聊了很多东西。当看到画了一半自己的素描,阿黛尔感叹很喜欢,“很奇怪,它很像我,却又不像我。”
分别时,两人注视着对方,最后,艾玛倾头,在阿黛尔左脸颊上留下一个吻。
一切并不都是这么顺利,目睹阿黛尔丢下自己与艾玛走掉,闺蜜们爆发了与阿黛尔的撕逼。从那时候开始,阿黛尔意识到,人们的看法是这条路上无法避免的一块大石头。
“水的唯一缺陷是重力。重力本身即是缺陷,它无法避免,它完全是水本身固有的。”
——来自老师的第三课
在草地上,阿黛尔第一次主动亲吻了艾玛。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她们陷入热恋。
她们在床上疯狂***,一起公开以拉拉身份参加游行,一起在那张公园的长凳上接吻,阳光穿过她们缠绵的嘴唇,洒下金黄色的温暖。
她们也尝试着融入彼此的家庭。
艾玛带阿黛尔回家,以女友身份。在热情的父母和艾玛的帮助下,阿黛尔学会了吃以前最讨厌的牡蛎,并爱上了那种味道。
阿黛尔也带艾玛回家,以哲学补习老师的身份。吃着自己家最喜欢吃的肉酱意面,阿黛尔的爸爸沉重地询问着艾玛的身份与职业,打听她的男友。晚上滚床单也不敢大声滚,只能压抑着心里的欲望。哪怕这样,完事后的艾玛依然紧紧地抱着阿黛尔,不停吻着怀里这个温软的女孩。
时间过得很快,艾玛成为了一名画家,阿黛尔也如愿进入一家托儿所做老师,日夜与自己喜欢的孩子们相处。
尽管没有法律上的认可,阿黛尔依然尽着一名妻子的责任。她勤劳地工作、完成家务,并帮助艾玛举办聚会,还在聚会上认识了已经怀孕了的艾玛的前女友丽丝。
日复一日,阿黛尔的生活都围绕着孩子们和艾玛,一次次拒绝了同事的邀约。她的生活相当简单,甚至单调。直到一晚,艾玛要与丽丝讨论专业上的问题不回家,阿黛尔决定外出寻找夜生活。她来到酒吧和同事们尽兴,并在酒精的作用下跟一名男同事发生了非正常的关系。
错误最终被拆穿。艾玛发现了与男同事接吻后走进别的建筑物,再走回自己家的阿黛尔。艾玛就那样站在衣柜旁,冷冷地看着她。
她们爆发争吵,从镇定说谎到慌张再到涕泪俱下,阿黛尔终于明白自己犯了多大的一个错误。她看着发疯般的艾玛,哭着乞求艾玛别将自己赶走,“我感觉好孤独……我只是感觉总一个人。”她企图抱住艾玛,却被一个巴掌扇开,“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衣柜里的衣服被疯狂扔在地上,阿黛尔被推搡出门,继而是狠狠地关门声,只留下阿黛尔哭着说“没有你我能去哪儿?”
那一晚,阿黛尔拖着箱子,流着泪绝望地走在漆黑的马路上。
分手后的阿黛尔努力想融入生活。她继续工作,在半夜惊醒,带着满脸的泪痕再点燃一支烟。
她回到那条公园的长凳,在上面呆着直到睡着。
不知过了多久,阿黛尔约见艾玛,两人在一间咖啡厅再次见面。
再见面,一句“你好吗”,似是当初,却已不再。正如艾玛所说,“时间总是过得比你想象的要快”。阿黛尔点了艾玛最爱的白葡萄酒,艾玛只点了咖啡。
当聊到艾玛的现状,阿黛尔得知她已和丽丝在一起,抚养着丽丝已经三岁的孩子。“这就是我的家庭。”艾玛说道。
沉默良久,阿黛尔终于告诉艾玛:“I
miss you. I miss touching each other, seeing each other, breathing
in each other’s scent.”
“You’re
forgiven.”艾玛说。
“You
won’t see me anymore?”
“No.”
“You
haven't forgive me.”
“Yes,
i have.”
“You
don’t love me anymore?”
艾玛摇头。
“Are
you sure?”
“Yes.”
我以为这么良久的沉默是因为你还没原谅我,这样至少证明我还在你心里。可你告诉我,你已经原谅了我,换句话说,你其实已不再爱我。
最后,艾玛告诉阿黛尔:“I’m
with someone else now. You know that. But i feel an infinite
tenderness for you. I always will. My whole life.”
我对你有着无限的温柔,永远如此,一生一世。
阿黛尔笑了哭,哭了笑。“Leave
whenever you want. No, really. I won’t bother you
again.”
两人在最后拥抱在一起,阿黛尔先放的手。
影片的最后,阿黛尔精心装扮受邀来到艾玛的画展。展厅里还挂着曾经艾玛为阿黛尔画的素描,画里的那抹蓝色在其他素描画作的红色里,显得干净、安宁。
阿黛尔放下酒杯,走出展厅,在微微的夕阳里,穿着蓝色礼服的她在灰暗街道上留下最后一抹色彩。
爱情无关性别。爱是一种感觉,一种契合。你看着一个人,在深刻的交会后,你就会明白这个人是不是你要的那位。
在这里无可指责阿黛尔。她乏味的家庭环境造就了她单一的性格,她喜欢吃任何除了贝类的东西,她擅长做父母也擅长做的肉酱意面,她喜欢读书,喜欢看600多页的《玛丽安的生活》。她勇敢而懦弱。勇敢地选择了自己的生活方式,却懦弱地将自己拙劣地伪装起来。
阿黛尔是一个可悲的角色,她鼓起勇气追寻真爱,却因为出轨而丢掉了自己一生的挚爱。之所以说她无可指责,一方面因为她性格的悲剧性,另一方面也是她的生活方式所致。她的确一生挚爱艾玛,以致于她的生活除了工作便是爱人,也愿意为了爱人选择一条被世人所诟病的道路,愿意为爱人忍受所有的非难与指责。但也正因为这样病态的专一,她背叛了艾玛,在安全感的麻木下,她没有悬崖勒马,直到她发现自己已经深深伤害了艾玛。
且不论阿黛尔到底是同性恋还是异性恋,至少她的确对托马斯有过好感,也的确与艾玛一见钟情。在影片后面两人于咖啡厅再见,艾玛轻描淡写告知自己的“家庭”,她也告诉阿黛尔,已经不再爱她了。究竟是说谎还是实话,谁知道?至少在阿黛尔说“我不会再打扰你了”时,艾玛告诉她:“你并没有打扰我。”或许艾玛也在一直等待着和阿黛尔重逢的那一天,之所以不再主动联系阿黛尔,是因为已有的家庭将自己束缚着。正如两人第一次坐在长凳上谈天时,艾玛告诉阿黛尔自己喜欢哲学家萨特,因为“他说我们可以选择自己的生活,没有所谓的最高法则……尤其他肯定了我,我的自由和我自己的价值,还有他严格的责任论,我都同意。”所以,艾玛是那种会为了自己的作品与他人斗争,坚持自我不随波逐流的人,也会因为心里坚信的“责任论”,哪怕还爱着阿黛尔,也不能抛下已有的家庭。另一方面来说,艾玛同样也失去了自己的挚爱。
整部电影都非常安静,在这长达三小时的影片里,导演花了大量的时间为我们展示阿黛尔的生活细节,包括她的课堂、她与托马斯的交谈、她与艾玛的交流、***等。虽然影片时间很长,观影的时候却能全身心投入,全程看似都是尿点却无一尿点,至少至少,在第二次看到艾玛与阿黛尔争吵那里,我依然红了眼眶。
最痛苦的是曾经相爱到骨子里的人却最终分开,不过曾有过这么一段冗长铭心的爱恋,也是一种上天的恩赐吧。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