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轻盈的“吉赛尔”在中国

图为中央芭蕾舞团2022年演出的《吉赛尔》剧照。凌风摄

　　记者 李洋

　　鲜少有一部西方芭蕾舞剧，能充分彰显中国演员的优势与特殊风格。4月2日至7日，中央芭蕾舞团上演的浪漫主义芭蕾巅峰之作《吉赛尔》，就是一部曾托起多位中国芭蕾舞明星的作品。近年来，国际芭坛也普遍认可：最轻盈的“吉赛尔”在中国。

　　《吉赛尔》不仅在芭蕾舞发展史上拥有超然地位，更是中央芭蕾舞团建团初期作品的三大基石之一，它对中芭的意义，与《天鹅湖》《海盗》齐名。中芭多位首席演员均是“最轻盈吉赛尔”的代表。1998年朱妍在瓦尔纳国际芭蕾舞比赛上，2001年王启敏在莫斯科国际芭蕾舞比赛上，2010年和2018年曹舒慈和邱芸庭分别在美国国际芭蕾舞比赛上，均凭借《吉赛尔》舞段拿下高分，斩获金奖。

　　“哦看，那就是中国风格。”许多国际芭蕾内行人在看到中芭演员跳起《吉赛尔》二幕中的大双人舞时，就会下意识发出赞叹。这段双人舞是全剧的核心舞段，在闪现高超技术技巧的同时，还要求演员把握浪漫主义所特有的轻盈飘逸的风格。阿尔伯特被众幽灵逼到林间空地，鬼王要以“不停顿地舞蹈”去处死这个背叛爱情的罪人，而吉赛尔却张开双臂护卫昔日的恋人。舞段中的一个细节，国际上大多数舞团会这样表现：男演员直直将女演员托举至最高处，再直直、轻轻地将其放下。而中央芭蕾舞团的传统，是男演员托举起女演员后并不送至最高处，而是缓慢将女伴的身体前后荡漾起来，女演员则在半空继续表演。东方女演员先天纤细柔弱的形体，再加上细腻飘逸的动作处理，让这一段人鬼情未了的双人舞缠绵悱恻，独树一帜。

　　中国风格的《吉赛尔》一直在传承。此番中芭在天桥剧场连演6场，担纲主演的是舞团的青年一代演员。对他们来说，这是一次庄重的致敬之旅、是一次梦想成真之旅、更是一次检验自己成熟与否的旅程。与前辈们相比，他们大多在10岁前已多次走进剧场观看芭蕾。新西兰皇家芭蕾舞团、荷兰国家芭蕾舞团登台国家大剧院上演该剧时，当年的观众中不乏如今舞台上的演员。各大舞团的演出视频也早已被他们反复研究。然而，眼看千遍，不如手过一遍。天真善良对恋爱充满憧憬的吉赛尔、发现真相后悲痛欲绝的吉赛尔、成为幽灵却心存善念不减温柔的吉赛尔……人物的每一次转变都会在舞台反复打磨后才能散发出光彩。

　　芭蕾“试金石”将要试出中芭最新一批“真金”。而台下，许多更加稚嫩、尚在学跳芭蕾的小观众们，眼神中正流露出浓厚的兴趣与热爱。也许，看着这些舞剧长大的未来之星们，数年后也将传承接力棒，让“最轻盈的吉赛尔”继续留在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