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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新浪首发,谢谢~
如果说,《孤独》和《暧昧》引来戚戚之心,《嫉妒》和《谎言》唤起一场自省,那么,《最好的时光》,注定是要勾起回忆的。
普鲁斯特说,唯一真实的乐园是人们失去的乐园。《鲤·最好的时光》将这句话放在封面之上,暗示了“最好的时光”在实质上是一种已然逝去的东西。时间是一维,一去不返,对于已然逝去的东西,我们除了回忆,别无他法。
在《鲤》这个容器里,那些长我几岁的男男女女们历数了他们心目中的“最好的时光”,自己的,别人的,如同剪影:少女时代的萨冈,奈良美智的Nara,导演《浅坟》和《猜火车》时的Danny Boyle,属于过去时光的朱天文,一九四四年的张爱玲,《流动的盛宴》时的海明威,陪伴我们成长的某个音乐电台,苏州河,柴鱼酱油,来不及变旧的相纸,晶体、暗地病孩子和黑锅论坛,站在沟渠之中仰望星空的王尔德,1989年第一次出远门的春游,1991年的小婉君,1992年的圣斗士星矢,1993年的打口碟,1994年的圣诞卡,1995年的甲A联赛,1997年的香港回归,1998年的张信哲演唱会,1999年的千禧年预言,2001年的申奥成功,2003年的非典……
名人或是凡人,大事或是小事,都无关紧要,关键在于,我们每个人都能数出些符码,冠以“最好的”之名。不知道是刻意还是巧合,这些符码里,其实都隐含了一个时间元——“青春”。
最好的时光都大抵被标定在风华正茂的青春时代。有青春做注脚,即便是那些因年少轻狂而犯下的错误,也被镀上淡淡的金辉,变得值得纪念起来。其实,在每个人的美好青春里,一定是有困顿窘迫存在的,只是,来年岁月,回首张望,我们全然遗忘了它们,满眼只见那时的好。那时,因为年轻,所以每个人都拥有错的机会。走错的路,可以重新走过;做错的事,亦有机会弥补。我们一点点长大,一点点将自己生命中的某些迹象抹平,用另一些取而代之。这些辗转进行的修正,便是“最好的时光”的第一重杜撰。在身体力行的杜撰之中,我们自己造就了一个美好无比的时光幻象,在谈及各自的青春时代时低回不已,只见一片温暖艳阳,全然忘记乌云蔽日时的阴霾压抑。
张悦然在本期的卷首语中说,最好的时光是那些被忘掉又渐渐记起来的时光。拥有,遗忘,到渐渐记起来,一个完美的三段论,妥帖地暗合着“肯定-否定-否定之否定”的哲学逻辑式,时间和阅历则是这一公式的催化剂,不动声色地将曾经的时光与渐渐记起来的时光拼贴粘合,让我们忘了真假,忘了此时眼前花,早已不是去年枝上朵。可是,有什么关系,悦然说得好,“时间的仁慈之处在于,它把那些被痛苦撕碎的记忆重新拼好,变得完美无缺。破镜重圆”。记忆一旦完满,便显得真实,容不得人不信。时间,“最好的时光”的最有力的杜撰者,它仁慈而强大,强大到让我们忘了,这不过是一场杜撰出来的青春幻象。
说到这里,我都不免厌恶起自己来。明明是“最好的时光”,却硬生生被我说成是一场杜撰,一个幻象,实在不讨喜。可我总是固执地认为,一切都是没有真相的,我们所拥有的真相,不过都是些被人信以为真的假象罢了。而这一段话,正是我最好的时光里,奈奈和Alice时常挂在嘴边、省人自省的话语。
你看你看,这杜撰出来的青春幻象,如此根深蒂固,如影随形。
你还有什么理由,说它不存在呢?
本文由作者笔名:小小评论家 于 2023-03-26 16:35:29发表在本站,文章来源于网络,内容仅供娱乐参考,不能盲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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