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姝学姐:
你好!
首先请暂且允许我这么称呼你吧,你我年纪相差不远,这样称呼比较亲切一点。本来上次给你留言只是顺手写下,大部分内容并不记得详细。现简录其意一二如下:
关于写古诗词的现代散文,在下寡漏,知之甚少。最初挺喜欢安意如的文字,后来陆陆续续也看过李暮、江城子等人之作,还有就是你的词评。虽然同是借古典诗词写散文抒发当代人特别是年轻人的情感和思想,但相比而言还是各具特色的。
以安意如《人生若只如初见》为例,她的文风似乎更加偏向于抒情和叙事的相结合,每一篇都是以人物为中心,讲述了一个或多个完整抑或不完整的故事情节,这些故事情节就像是散落的珍珠,而被她每篇的标题所串联起来,行文主旨很明确,抒情的文笔也甚好;相比之下,李暮等作者的文笔就略逊一筹了。李暮文笔不够流畅,抑或是因为男孩子的缘故,所以情感似乎也来得不那么细腻,而且文中类似于教科书样式的“说教”也显得语言相对而言不太纯熟,另外似乎可以看出对安意如文风的有意模仿。更遗憾的是,关于历史背景的描述也出现了一些错误,比如他写苏轼,把密州说成是县,然后把金加入到与北宋对峙的队伍,似乎都看得出文化底蕴的不足。这样的作品,固然只是白璧微瑕,然稍有常识性谬误,再读犹如餐中蝇蚊,不忍再食;而看姐姐你的词评,只须翻动一二,就可知与安意如的写法是完全不一样的。就拿第一篇的敦煌曲子词《杨柳枝》来说,先写“春来春去春复春”,紧接着是联想到张若虚《春江花月夜》中“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几句,然后再写自己品读此词的感受。第二篇写《菩萨蛮》,也是先写《还珠格格》中的歌词,然后是《上邪》,再是感受。后文几篇写李白、晏小山等名作,行文体例或大致如前,或略见其影。简言之,个人感觉,你的类比似乎多一些,可见对诗词的涉猎之广、参悟之深。而且你的文字似乎更侧重于表达情感,对故事本身并不花许多笔墨,而更多的是作品本身的思想和价值以及自己的共鸣。
袁行霈先生说,文学作品的鉴赏包涵三个层次。最外围的是作品所处的社会政治环境,然后是作者的生平事迹,最核心的是作品本身。虽然品评古典诗词的散文并非要以学术化的标准去要求,但这个标准也许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和一定范围内适用。个人认为,安的风格偏向于用故事情节来诠释诗句内容,而你则偏向于借助具有同质性的诗词来方便理解,并辅以个人的情绪因素。流淌在她笔下忧愁的笔调更多,而你笔下跳跃的文字虽然也言愁,但也蕴含着让人感到闲适和开心的情绪,笔调更为积极。当然,二者其实各有千秋,读者也是见仁见智。就我个人而言,二位才女的才情都让我叹服,而我也从两种略有差异的语言风格中,从不同的角度,以不同的心境,感受到诗词的美丽。若市场上全是连篇累牍的“安意如体”或是千篇一律的“苏曼姝体”,反倒让人疲了双眼,乏了口味。
其实第一次看到苏曼姝这个名字,三个字,就已经很美。细想来,也似曾相识。隐约记得以前读过宋浩浩的《故国行吟》,里面有一篇提到的诗僧苏曼殊,他的一句“踏过樱花第几桥”让我赞叹不已。不为别的,只为自己所在的大学,每逢暮春,樱花胜雪,煞是好看,所以印象也就挺深刻的。我对你的了解也仅限于网上的资料,并不知姐姐你原名如此还是后来所取笔名,如是前者那也算是巧合吧,呵呵。第一次看那本书,第一篇就把自己吸引了,因为自己的感觉的确和你太相似。小时候,自己也经常会想,自己只不过是生活的一个片段,历史长河的一段时点的集合。百年以前,世间不曾有我,而世上繁华已千年;百年以后,世间已没有我,而太阳却每天都照样升起。一切如常,只是自己已无法感知。每思忖至此,心中寒气上涌如泉,便不忍再想。稍大后,这种情绪不减反增,如今想来心中仍有阴影。所以读到你的词评以后,情感的共鸣顿然而生,对它的喜欢也是不言而喻的。
另,访问姐姐你的博客之后,发现“且抛书册梳蓬鬓”一句在书中也有提及。借鉴一下,以前读到萨松“In me the tiger sniffs the rose”被余光中先生翻译成十字,套用你的博客题头,改成七字,似乎读起来更顺口一些。呵呵,这不侵权吧!
其实写给你的评论只是随手,思至则言出,就聊发了几句感慨,本无它想。今天看到姐姐你过来回访,并发小纸条,自己倒为这种认真的精神多生了些许感慨。以上种种,纯属自己的浅见,想来自己并非文学相关专业,对诗词的了解甚少,只是一路人痴语。你若看罢,权作消遣,大可不必当真。暗暗想来,我倒是要为自己的班门弄斧而羞愧一阵子。当然,从另外一个角度讲,散文的读者可能大多是类似于我的普通学生,我以一个读者的身份去看待这些作品,写出自己的感受。倘若藉此微言,能对你以后的创作尽些绵薄之力,想来自己也是荣幸的。
敬祝身体健康,学业有成,佳作捷传!
本文由作者笔名:小小评论家 于 2023-03-26 13:58:15发表在本站,文章来源于网络,内容仅供娱乐参考,不能盲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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