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票房黑马《我的姐姐》:定制女性话题,赢得女性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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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清明档,由殷若昕执导的电影《我的姐姐》成为了票房黑马。与此同时,针对片中张子枫饰演的姐姐在影片结尾的艰难抉择,在网上掀起了各种讨论。尤其是女性观众,不但是影院中观影的主力军,而且也是对影片中的安然最能感同身受的一群人。可以说,这是一群女性创作者针对女性观众而量身定制的一部女性话题电影,它的卖座,证明了这部电影已经成功触动了女性观众内心深处的心弦,赢得了她们的认同。

  《我的姐姐》故事并不复杂:父母意外去世,留给安然一个六岁的弟弟,两人从未谋面。现在安然面临人生选择:一是去北京考研,离开这个让自己伤心的地方;要不就是留下,照顾弟弟,回归家庭,日子过得平淡如水。就像片中朱媛媛饰演的姑姑一样,当年为了照顾弟弟,也就是安然的父亲,牺牲了自己的学业。

  显然,创作者在这里设了一个“二选一”的圈套,“去北京考研”意味着一个自由奔放的外面世界,可以尽情实现自己的人生梦想;而留在老家,就要养大一个六岁的弟弟,必然没有过多的精力来经营个人的生活。

  这让我想起了顾长卫导演的第一部电影《孔雀》,张静初在片中也是扮演一位向往外面世界的“姐姐”高卫红,家里有一个智障的哥哥和一个少言寡语的弟弟。高卫红曾经向往当一名空降兵,自由地翱翔在蓝天,但这个梦想最后没有实现。后来,她嫁给了一个自己不爱的小职员,眼神里的光芒越来越黯淡,最后终于泯然众人矣……

  可以说,在《我的姐姐》里,安然面临的两套选择道路中,《孔雀》中的“姐姐”就是“安然选择照顾弟弟”后的那条路,这条路的后果已经在《孔雀》里表现了。

  可贵的是,《我的姐姐》的创作者并没有帮助安然选择其中的一条,而是采用了一个开放式的结尾。就像导演说的,按照安然的性格,她一定会去北京考研,追逐自己的梦想;但另一方面,影片结尾,弟弟已经主动接受了被领养的命运,但安然却在弟弟领养人提供的要她“永远不见弟弟”的协议书上签字的最后一刻,转身带着弟弟跑了出来。这说明她内心中还是舍不得这个弟弟,血缘亲情战胜了利益算计。

  可能会有观众提供很多点子,想办法找出解决安然面临难题的完美答案。但我看来,这只是电影的一个噱头,目的只是让观众沉浸在主创设定的游戏规则里,而影片最想表达的内容,是一对素未谋面的姐弟从一开始互相排斥到逐渐互相了解,再到建立起足够的信任,血缘纽带慢慢连接上,最终互相接纳的过程。或者说,这是一个从小受过严重心理创伤的女孩在父母因为车祸骤然去世后,从弟弟身上重新找回爱和温暖的故事,是一次安然作为女性身上自带的“母性”和“女儿性”的自然属性的修复过程。因此,影片中最让女性观众感同身受甚至潸然泪下的,是安然在影片中展现出来的被“重男轻女”的父母有意无意烙下的伤口,比如影片中安然从小被父母打扮成“残疾女孩”,因为父母想利用政策再生一个男孩。当真相被发现后,父亲就是对她一顿打;或者是年幼的弟弟无意说的一句“我们的爸爸好像不是一个人,他从来没有打过我”。这些安然在原生家庭中经受过的心灵上的创伤,会在一部分女性观众身上找到共鸣。虽然现在在大城市里,“重男轻女”的现象已经很少见了,但不得不承认,在一些小地方和边远地区,类似的愚昧想法依然存在。《我的姐姐》公映后,立即在网上引发观众的热烈讨论。有人认为安然应该毅然决然地远走高飞,去追逐自己的梦想,“这才是新时代女性的形象。”安然“太磨叽了”。

  不管社会如何发展,科技如何进步,人类的自身困境其实都没有太大的改变。现实社会中的每个人,都会在人生不同阶段遇到不同方向的艰难抉择。电影让人感动的,是片中安然跟弟弟逐渐培养起“姐弟情”的戏份,电影院里哭声最大的也是影片最后姐弟俩一起踢足球的画面。如果弟弟在片中的大人世界里就是一只被随意抛踢的足球,谁都想一脚踢飞这个麻烦,那么,安然最后的举动,说明她最终接纳了这个曾经陌生的弟弟,建立起了女性血液里天生的母性和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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