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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秘的角落》剧评

《隐秘的角落》剧评



6月25日《隐秘的角落》大结局当晚,微博热搜前20里,有5个与它相关。豆瓣上,网友给出9.0的高分。连章子怡都在盛赞,“看了这么多年的美剧英剧,终于有一部品质可与其抗衡的’中剧’了!



热烈的讨论没有随剧集收官而终止。观众成了列文虎克,在每一个镜头里寻找隐藏的线索:张东升死前对朱朝阳说了什么?朱朝阳是坏孩子吗?普普的结局是否如第九集片尾曲《死在旋转公寓》?老陈还活着吗?



带着这些问题,《贵圈》找到《隐秘的角落》的总制片人何俊逸、摄影指导晁明、美术指导李佳宁、剪辑指导路迪、录音指导张楠——除了朋克的摇滚导演辛爽之外,他们都是北京电影学院05级的同学,也是《无证之罪》的部分幕后班底。




辛爽导演原本也在受邀之列,但连日高密度的宣传采访后,他嗓子哑了,“扛不住了”。但是他仍然强烈存在于主创们的言谈话语间。总制片人何俊逸记得,第一次见面时,辛爽戴着钓鱼帽,背带裤上印着米老鼠,开一辆大摩托驶来。听到会议室里放的音乐,辛爽直夸何俊逸品位不错,把他美得不行。何俊逸觉得,导演的朋克外形,与他说话的稳重、对人的谦和完全不匹配,“是一个近乎完美的人”。



辛爽给了摄影指导晁明两部样片,《范保德》和《在哥伦布》;见剪辑指导路迪,又推荐了《污泥》。导演对创作的热情与细腻,赋予这部悬疑剧许多细节。比如第六集结尾,月亮、船、漂浮尸体的海面,这个梦幻又不寒而栗的切换,正是辛爽的设计。又如剧中严良所有的哨声,都是导演亲自吹的,有兴奋,有失落,有急迫,还隐隐透着绝望。



这是一群对工作充满激情的创作者。 他们不仅向《贵圈》回应了网友的分析、提问,还奉献了不少花絮和彩蛋。比如,关于三个孩子的改编,是迫于压力吗?哪个不经意闪过的镜头里,埋着朱朝阳隐秘的线索?哪些是主创留给观众的开放题?哪些是观众的误解?甚至老井油条店里的油条和云吞,真的那么好吃吗?



导演、编剧、表演、摄影、音乐、美术、剪辑……所有人的工作支撑起《隐秘的角落》真实的质感。一部好的悬疑剧,输出的不是简单的善恶判断,也不会让好人与坏人截然殊途。它既能经受住网友的观剧考验,也注定留给人们反复回味的艺术性和多重解读的可能。



以下是《隐秘的角落》主创团队对于剧集相关情节的回应。


关于结局


贵圈:普普最后的结局如何?



总制片人何俊逸:小说里普普是死了,这是原著的状态。但是我个人更相信童话,我希望都是好的结局,希望普普是跟弟弟团聚了。



贵圈:露台版海报上普普站在最后,甚至有一点被隐藏。这个站位有什么讲究吗?



何俊逸:一方面是视觉得好看,另一方面普普作为最柔弱的小朋友,是需要被保护的,她在后面,其实是很多人都在保护她。



贵圈:老陈死了吗?



何俊逸:老陈没有死呀,老陈退休生活非常好,那广场舞跳的!怎么能让这么一个温暖的警察叔叔死呢。



我看了网上的帖子,网友好多脑洞,还都逻辑自洽,特别厉害。但我理解其实老陈负伤之后在医院接到信息,出来救他的小严良。最终我认为他是负伤的状态,不代表他死。而且我觉得这种正义的力量,是要继续温暖着、照顾着、关怀着严良以后的成长。包括最后那一幕,他跟老陈在那儿交流,在老陈的这种呵护下,严良会有一个更好的未来。



贵圈:严良还活着?



何俊逸:小严良未来茁壮成长,梦想成为警察,或许就成了《无证之罪》的前史了。我觉得每个观众都可以带着自己的理解去解读,因为本身我们并不是为了探索它的结局。当然,这个严良也不一定就是《无证之罪》里的严良,但他可以有这么一个梦想。



这个东西我觉得还是看理解。我刚说的,是我作为一个观众的理解。大家愿意怎么想都可以,因为这件事情当童话也好,当现实也好,它就是开放性的。



贵圈:最后一集做了哪些删减?



剪辑指导路迪:在大白船上张东升被击毙时,朱朝阳脸上的血,后期处理淡了很多。





贵圈:张东升死前对朱朝阳说了什么话?



路迪:其实最后朱朝阳问了张东升一句:张老师,我还有机会吗?张东升说,你还有。后来这句话剪掉了。



贵圈:朱朝阳有没有推朱晶晶下去这件事,需不需要跟小演员捅破这层窗户纸?



何俊逸:故事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剧本写得是很清楚的。观众可能要猜测是不是被推下去了,但他们的剧本是固定的。朱朝阳知道他有个妹妹跟他争执,争执完了从窗口掉下去了。


关于细节


贵圈:张东升推两位老人的戏,用了特效?



摄影指导晁明:那是最后一场杀青的戏。我们在广西一个宾馆楼下搭了蓝布,拍了一个近景特写,张东升把两个老人推下去,那是最后一个镜头。唉,怎么说呢,你怎么评价第六集转场小白船飞上天那个特效?我看弹幕上可逗了,说这个五毛特效。紧接着有人说,五毛?这也就两毛。我也评论了,我说这个是通货膨胀的五毛。这个特效不太行。



推人那个镜头,当时我们堪景时想象了一个角度,能看出悬崖有多高,能看出对面有座山,左上角有个凹进去的地方,很隐蔽。普普当时应该就在那里。我们摆好了机位,我想要拍张东升推完后,看着老人摔下去的那一下,那样更真实。



如果有这么一个镜头,推下去的表达是更准确的,更真实,也更可怕。但是演员不可能这么给推下去啊,也不可能用假人——这个景别多少还能看出来。当时就说,上特效吧。最后可能是合成不出来。这样的一个镜头最后没实现,没能拍出老人到底下没下去、下面是什么,看不出来。有点可惜了。



贵圈:最后一集,严良挂在船栏杆上,朱朝阳趴过去看,他背后的乌云是PS的吗?



晁明:当时天气就是那样的。我们希望是阴云,而不是正午的阳光,要压得冷一点。我们在湛江拍的时候可崩溃了,上午晴天,下午阴天,到了傍晚开始下一场大雨,戏死活接不上。



贵圈:网友说朱朝阳桌上的魔方,隐藏着非常重要的细节?



晁明:网上说得特别恐怖,有时是三阶,有时是四阶。



其实出现三阶,是因为我会拼,所以给它拼好了放那儿。四阶我不会拼,也搁在那了……刚开始拍的时候,朱朝阳在医院里,魔方出现在他右手边的桌子上,后来我拿去玩,给弄丢了。道具师还崩溃呢。我说没事,就住院这两天,谁还拿个魔方过来。好像后来就再也没有出现三阶魔方。当时我看到网上那个视频,我都笑崩了。



贵圈:朱朝阳书桌的玻璃板底下,压着一张游乐场门票,有网友认出这是他爸爸当年带他去的,是这样吗?



美术指导李佳宁:对。票根都是我们从闲鱼上买的,有人会收藏。包括老陈家的景点门票,基本都是真的。我们在湛江找了一个特别大的废品收购站,每天早上,道具组都去废纸堆里挑,早晨货最多,晚上就没货了。



贵圈:票根儿给的镜头也不多,如果观众没有看到,用心岂不是浪费了?



李佳宁:不浪费。因为演员会在那个场景里,场景做得越真,他才能更信。我和摄影明确了,尽量不搭景,都在实景里改。因为搭景就是进棚,三个小孩再怎么教,进棚的感觉和从真实街道走进家门的感觉是不一样的。最早说搭朱朝阳的家,我们不同意,坚持要拿真景改。



贵圈:老井油条是真实存在吗?



李佳宁:那个也特别有意思。那是一家湛江的网红餐厅,原本叫“水井油条”。有一天我去吃早饭,发现贴了告示,写5月31日关张,6月1日搬家——因为它太火了,要搬到一个更大的地方,原来的店面不用了。我一看手机,今天不就是5月31日吗。我们就把这个地方租下来,自己开。其实剧本写的就是一个路边摊,特别简单,但我们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外墙也是刷的,都是假的,之前全没了,都是我们陈设的。



贵圈:网友看他们吃牛腩粉觉得很香。



李佳宁:可能还是水井油条好吃一点。


贵圈:有哪些细节是导演的设计?



总制片人何俊逸:王景春跟他老伴儿在家里谈论拿严良监护权的戏,现场播的是在广东地区特别火的一个电视剧,是张颂文主演的。这是当时精心挑选的,这样的细节还有很多很多。


贵圈:绝大部分海报上配的英文标题是“The bad kids”,但有一张以日记为背景的海报,写的是“The bad kid”,单数复数是在隐喻什么吗?




何俊逸:是不是截屏字幕没有出完?海报不可能把标准字进行调整的。因为标准字是整体设计的,一般不会单独少一个s。


关于演员


贵圈:主创团队和秦昊老师在《无证之罪》就合作过了。这次是怎么请他来饰演张东升的?



总制片人何俊逸:《无证之罪》是缘分的开端。拍完之后他对团队的小伙伴都挺认可的,觉得踏踏实实的工作,就积累下来这个缘分。



这个戏我们找到他, 其实就是想要一种反差,别让人一眼看上去就是坏人,那肯定不是这个戏的样子。



贵圈:张东升看起来不像坏人,游离在正邪边缘的脸。



何俊逸:现在网上不是还有一张图吗?秦昊的左半边脸和右半边脸完全不是一个表情,半张脸很平静,另外半张脸很痛苦,太厉害了。



这个戏演员阵容很强,相当于请了几位表演指导来。他们表演的时候有碰撞,有火花,有新的化学反应。比如说秦昊跟王景春在海边买汽水,这是他们唯一的对手戏。王景春说,“你戴个帽子不热呀?”这种发挥都是演员现场来的。




贵圈:是怎么说服王景春老师加入剧组的?



何俊逸:我很喜欢王景春老师在《地久天长》里的表演,特别克制。我们觉得老陈这个角色很适合他——不需要太激烈,非常克制,又非常温暖。我们就去跟他聊,他也愿意过来帮助我们完成这个角色。



老陈是个很难演的角色,很难出彩。但王景春老师把他演得很生活化,演的很好。比如说跟老伴儿聊聊天,喝着水,他能拿个毛巾擦擦手,弄个东西,全都是生活。他每一个动作绝对不是下意识做出来的,都是在表演,但是你完全看不出表演的痕迹。



贵圈:有报道说,刘琳老师当时是买的站票从外地到湛江的。



何俊逸:对,她为了赶上剧组的通告,帮大家节省时间,选了一个能赶到的最快的方式,站了8个小时。这么好的演员让我们觉得自己太幸运了。



琳姐很多戏是在剧本之外给到的惊喜。可能剧本里面就一句话,比如妈妈给孩子喝牛奶。但是怎么让孩子喝?动作、细节都是她理解出来的。



这完全是她自己的发挥。包括抹孩子嘴角上的牛奶痕迹,那个太难了,必须是很投入,有很多心理活动才能表演出来的,不是说上去随便擦两下。她有自己的面部表情,有肢体动作,有情绪,真的是很厉害的表演。



当时朱朝阳的反应也很棒,看着他妈妈的那眼神,奶凶奶凶的还有层次。



贵圈:张颂文老师在现场的表演呢?



摄影指导晁明:我当初是最头疼的就是张颂文,但是最后,我最喜欢的也是张颂文。他每一条的表演都不一样。我给你举个例子吧,那时候我们自己都笑场了。



拍一场戏,第一条他是这么演的:王瑶当时在朱晶晶房间,用吸尘器吸地。朱永平进去,接过吸尘器说,大晚上不要弄了,休息吧。第二条,王瑶动作没变,还是在吸地,朱永平进去以后,突然蹲下,钻到桌子底下去拔插销——一下子就出画了。我听到耳机里掌机说了一句:我X!紧接着咯咯咯咯咯咯地笑。我说为什么笑啊?他说刚才张颂文老师跑我跟前说,你的镜头够不够广?我说够广,都能带到。结果没想到他蹲地上去了。



有一场戏朱朝阳被王立弄生病了,被他爸送去医院。朱永平跑过来要看儿子,被前妻轰到门外。那场戏第一条,张颂文坐在门外面长廊的椅子上沉思。我们就在那说,咱们猜猜,他第二条会不会踩在椅子上,扒着墙上的窗户往里看?我一开始觉得,这么大个人不至于这样吧——果不其然,第二条时他突然站起来,就扒那窗户上去了。



那种东西特别的突然,你想不到他会干什么。开始我们很难接受,到后来就很享受。



贵圈:孩子们在现场氛围如何?



晁明:剧组里面,普普天天喊我爸爸,天天跑我房间去玩,我天天背着她楼上楼下跑。普普是非常专业的演员,很多细节上的东西她很聪明,很懂。严良是个很能吃苦的孩子,他是本色出演,他就是这样一个孩子。最可怜的是朱朝阳,他的戏是最多的,而他是带着伤演戏。他的上一部戏,据说是摄影机砸到腿上了,粉碎性骨折。



严良教朱朝阳打架那场戏,最后他把严良给按在地上。严良说再来,朱朝阳说不来了,往船尾跑了。那场戏能很明显看出来,他伤还没有完全恢复。有时候他的腿疼到一拍完就要坐在椅子上。


关于角色


贵圈:剧情中,小孩们的行为动机,是普普的弟弟做手术需要30万。有没有考虑过这个动机太单薄呢?



总制片人何俊逸:因为孩子就是需要简单一点。为了一个目标,执着去做。



孩子没有特复杂的动机,说我以后拿着钱能干啥。钱这件事,我们不希望它成为一个很重要的事情。所以你看孩子们拿完张东升的钱,直接扔在破船里,就继续出去玩了。孩子其实不认为它是个啥,钱只是救命的工具。



如果设计太复杂的动机,会违背了孩子童真、简单的出发点。



贵圈:朱朝阳的妈妈从原著里很扁平的角色,变成一个有母爱、又略带控制和偏执的,非常接近现实的母亲。为什么做这样的改编?



何俊逸:因为朱朝阳成长到今天,得给他一个合理的依据。他如何成长为今天的朱朝阳,他是什么样的家庭环境,他母亲是什么样的状态,都得更合理。她只是很偏执,为了孩子,一切都可以放弃。




贵圈:为什么要增加王立这个角色?



何俊逸:他也是有功能的。他的作用是让凶手跟孩子们能有交集。他不出现的话,是没有办法撞到一起的。



贵圈:王立的扮演者李俊霆是选角导演?



何俊逸:对,他天天都在现场,是孩子们的大家长,是安全感的来源,他天天要在现场带孩子。



贵圈:还有哪些角色来自剧组客串?



美术指导李佳宁:老陈的孙女是我闺女演的。一直哭,一直哭。


关于制作


贵圈:这部戏里的声音有什么特别的创作吗?



录音指导张楠:从开拍前我们就为这部剧的声音定了写实的基调。



粤语是广东城市的特色,也是区分城市地域的特殊符号。我们在拍摄间隙录制了很多带有粤语的环境,像街边理发馆里传出的粤语歌曲,路边摊食客的粤语交流,路口喇叭喊出的宣传语。这种符号化的声音会很快把观众带入城市的整体氛围中。



我们做了很多用声音带入情绪的细节,像片中严良的哨子,是导演吹的,每个哨音都是反复琢磨严良当时的情绪吹出来的,有兴奋,有失落,有急迫,也有绝望。



还有一些主观声音的设计,像第六集中朱朝阳和爸爸在游乐场喝糖水,那越来越大的苍蝇声,二人陷入僵局时,游乐场过山车飞驰而过,伴随着呐喊和尖叫,都从侧面表达了朱朝阳的心思,以“听”的角度丰富了表达。




贵圈:如何把前卫的音乐放在合适的剧情位置?



张楠:从弹幕就能看出,丁可老师制作的音乐是非常有特点的。



个人习惯上,我不喜欢把音乐推得很高来烘情绪,这是简便的方法,来处理气氛段落,但是容易让人觉得刻意。所以更多的悬疑段落,都是在对白效果正常比例的基础上,让音乐铺底。



丁可老师的音乐里面还会加杂一些人声,这种比例不会太抢戏。印象中严良和朱朝阳从冷库出来,还有最后张东升被击毙,我都把音乐推得很大。每次看到这里,我的情绪也很激动,不由自主地把音乐氛围搞起来了。



贵圈:这部戏的光影有什么定调吗?



晁明:这部戏从影调上来说分三个阶段。最开始是阳光下,有点像《小偷家族》。三个小孩爬山时,脸上阳光直射,周围也是斑驳的光亮,很开心,很欢快的感觉,这是三个小孩最好的时候。朱晶晶掉下去之后,颜色没那么黄,没有那么温馨。再往后就是变成台风天,孩子内心的东西变复杂了,大部分情况下是阴天或冷调子。




贵圈:为什么选了湛江这个小城?



美术指导李佳宁:当时讨论了5个城市,武汉、长沙、佛山、湛江、柳州。2019年春节前,我们把这5个城市都看了一遍,选择了湛江。湛江很暖和,阳光很好,有一艘特别大的船,有一些老街,当地的外联说,这里曾经被法国殖民过一段时间,有几栋当年留下的老建筑。



我们避开了一些特别火爆的城市,就想去没怎么拍过戏的城市。我们不想拍很保底的片子,没什么意思,大家的初衷就是想做更高级的事。当然也是制片方给我们美术组足够的信任,给了我4个月的筹备时间,我有太多太多的时间去转景——也是我前所未有的工作经历。



湛江不大,每个角落我们几乎都是走着看完的。老陈的家很顺利,我们走着找到了。朱朝阳的家找了两个备选,一个是现在剧里的,还有一个是在网红景点的旁边,综合考虑现在的这个家更好,因为有一个天台嘛。



贵圈:这部剧有几个剪辑的版本?



剪辑指导路迪:杀青之后有一个缩减版,后来又有一个精剪版。3月份审查意见下来以后,我们又精剪了几稿,改的更多是细节。



贵圈:片尾用了好多主创的童年照,这个创意是怎么来的?



何俊逸:让大家看到自己小时候,能够更加知道,原来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的。有一种代入感,现在每一个做这件事的人,每一个看这个戏的人,曾经都是孩子,我们也都是从一个个懵懂的小朋友长起来的。希望大家能够关注、关照孩子的成长,不管今天好了、坏了,曾经都是单纯的小朋友,从最开始的时候,一点一点成长和改变,是因为来自家庭的培养、社会的历练,才走到今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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