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远方》观后感一一一张东宝
疫情期间,宅在家中,除了练功看书外,有时为排遣烦闷,也会翻出一直未曾观看过的电视剧光盘放一放。
《在远方》一剧,就因此而进入我所欣赏的行列。
该剧讲叙了一个我们今天几乎每家每户都会服务到的快递与互联网、从无到有的故事。
故事里又穿插着非典疫情(SAR4)、汶川大地震、金融危机等,一个接一个,简直让人眼花缭乱,喘不过气来。
就如同小孩听鬼故事,越怕越爱听,而且越想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事情,这也是该剧成功之处。
该剧剧情的悲欢离合,一波三折,跌宕起伏,精彩纷呈;有时似乎山穷水尽,有时又峰回路转,牵动人心,引人入胜。
记得若干年前,曾看过电视剧《新闻启示录》,那是一部谈改革的剧,曾给人留下过耳目一新的印象。
如今观《在远方》,也有同感。
尤其是该剧对非典疫情、汶川大地震的展示,与时下十倍、百倍于当年疫情之相比较,除了似曾相识的恐惧与悲痛外,更感其时间之长,范围之广,灾害之多,损失之巨,真不可同日而语也!
该剧主要讲了物流及互联网如何影响我们普通人的日常生活,通过人物关系、把其间物流的每一步发展细节,随着剧情展现了出来;快递与互联网,状如欢喜冤家,既相爱又相杀,既互相抢地盘,又互相成就事业;从而使观众明白因网络所发生的翻天覆地之巨变。
该剧在讲叙一个底层的小人物姚远,如何艰难地创业,如何应对危机与机遇,如何进行人性抉择;并通过人与人之间的博奕,通过股权之战等,展示出一个草根人物的“沧海横流,方显出英雄本色”的气概。
应该说,电影与电视剧比起其他戏曲来,更贴近于生活;因为它来自于生活,于是乎便还原于生活。
我以为,除了还原生活外,电影与电视还有一个引导观众向着真、善、美境界不断升华的作用。不是枯燥乏味的说教,而是春风化雨的引导。
正因为如此,观众在观剧的同时,实际上也是在跟自己的内心进行对话与审视,比方说:
如果我是剧中人姚远,面对此情此景,我该怎么办?
如何去抉择?
怎样才会两全其美?……
似乎怎么去琢磨,都不乏其味。
而且该剧有些情节,引而不发,调人味口;大有出乎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味道,使你欲罢不能。
剧中一些带有哲理的言论,也是可以启发人的。
再如,剧中反复出现的小提琴独奏曲《流浪者之歌》,也是我所爱听的世界名曲。
尤其是有过在外漂泊与饱经风霜的经历者,会在沧桑、悲愤、坚韧与希望的情感交织中,产生共振与共鸣。
音乐的神奇,除了其有着较强的表现力与感染力外,其深刻与丰富的内涵,可使每个聆听者的解读,都各有领悟,各不相同;我想,音乐之神的高妙不也正在此处吗?
该剧在讲叙草根人物姚远的奋斗史时,也顺便将其狼性的气质展示了出来,从一次次失败与挫折中站立起来,向着自己理想的目标奋勇前行;剧中的另一个人物刘云天,外表儒雅,又似乎霸道心狠,但正如该剧编剧申捷所言,其人“心有猛虎,细嗅薔薇"(东宝注:这是英国当诗人西格夫里.萨松的代表作《于我,过去,现在以及未来》中的诗句,意为再凶猛的老虎,也会有细嗅蔷薇之时;忙碌而远大的雄心,也会被温柔和美丽所折服。每个人都有其阳刚与阴柔的两面气质,只不过多与少罢了)。
追根溯源,因刘云天的家族,只有围绕着资本的尔虞我诈,缺乏可贵的亲情。
老子云:"祸莫大于不知足,咎莫大于欲得”。
《淮南子》一书有言:“多欲亏义,多忧害智,多惧害勇”,诚哉斯言!
中国有句老话:
日久见人心。
以马克思与恩格斯为例,俩人初次见面时,马克思对恩格斯的印象并不好。
他认为面前的恩格斯是个“庸俗”的商人。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俩人却成了并肩而行的战友。
姚远与刘云天也是如此,由相互对立、你死我活的敌人,渐渐由了解和理解,成了合作双赢的伙伴。
我较为认同编剧对路晓鸥与刘爱莲的塑造,的确,女人之间不仅有矛盾中的互撕互伤,还应有高境界的互体互亮,互理互解;相互退步,海阔天空。
爱的方式,并不单一,除了爱情,还有亲情、师生情、朋友情之爱,同样丰富多彩。
况且,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一草遮慧眼。
更须知,人各有缘,不必强求。
事实上,剧中的刘爱莲已有了幸福的结局。
尤其是有知识、有文化、有见识的女性,更不应有市井泼妇的低劣行为,否则有辱斯文,有伤大雅。
我以为,在面对情感、事业、理想时,衡量一个人是否有大格局、大襟怀,就应从他是否能从儿女情长中跳将出来,并在痛苦的经历中超越过去,从而进入理想的彼岸……
剧中的路晓鸥,是大学心理学系的优秀研究生。
表面看似乎冷傲,但其内心却是温情与浪漫的。她起初不过是把姚远当成自己撰写毕业论文的研究对象,也就是一个有着病态心理的病人,可通过相互接触与交往,并真的治好姚远埋藏心底、从不示人的心病;俩人的关系由此而升温,从一般的友情进入生死相恋的爱情。
在姚远的事业处于低谷时,路晓鸥以女友的身份全力以赴地为其排忧解难,辅佐他从困境中走出来(尽管俩人管理企业的理念不同,相互分歧也必然影响到彼此的感情),而当他事业有了起色时,路晓鸥又毅然离他而去,她要去寻找自己的发展空间,以便今后能更好地帮助姚远……
路晓鸥与姚远,似乎接近于法国著名作家阿尔贝.加谬笔下的“局外人”。
加缪通过其中篇小说《局外人》,塑造出莫尔索这个行为惊世骇俗,言谈离经叛道的“局外人”角色,充分揭示了这个世界的荒诞性、及人与社会的对立状况。
莫氏的种种行为看似荒谬,不近人情,实则正是他用来抗击这个荒谬世界的武器。
而路晓鸥与姚远,表里似乎不一,其所做所为,并非俩人内心所想。
俩人在有意无意间,想逃出这个世界的既定模式,保持与芸芸大众的距离,完全遵照自己内心夲性,做一个冷眼旁观、我行我素的“局外人”……说其孤傲也好,清高也罢,俩人并非心如枯井,麻木不仁,而是怀有一种执着而深沉的激情。
这是编剧透露的创作意图,是否达到,观众自有自己的评价。
编剧申捷坦言,想把路晓鸥这一角色,塑造成《纸牌屋》中辅佐丈夫的克莱尔。
克莱尔辅佐极具野心的丈夫弗兰西斯成为临时总统,然而事成之后,她却决定离开丈夫。
因为她已从极为理性,逐渐变得感性了;而且还重新思考自己与丈夫之间的关系……
《在远方》一剧故事的结局,路晓鸥因车祸成了植物人,以情义为重,待人善良的姚远,不离不弃地守护在其身旁,念着每天的新闻,盼望着她早一天醒来……
这是该剧结尾的一个悬念。
我想,精诚所至,将感动天地,其愿必成!
观众也是这么想的,编导无非是想冲破剧情大团圆的俗套而已……
在我看来,心理学的高境界,最终都会回归到宗教上去的,都会回归到老子、佛陀、耶稣上去的……
中国的圣人,有“推天道以明人事”,“与天地而合其德”之言;所谓万物得其本者生,百事得其道者成。
也就是说,要使自己的行为绝不偏离光明正道。
通过探索自然的变化规律,从而使人明白,人类社会的发展,与个人生存的变化规律是应相联相合的,是不可对抗的。
了然于此,也就会明白做人的道理。
故,我们不妨清醒时做事,糊涂时看书,大怒时听琴,独处时静坐。
高科技、大数据时代的到来,很容易会使人们忽视人类情感的主导元素。
马尔库塞在其《单向度的人》中言:技术控制了人。
当人类陷入见物不见人、过度专业化与技术化的陷阱时,也就失去了人、之所以为人的乐趣。
人,岂可成为技术的奴隶!
人,不可放弃自我!
人,应诗意的生活!
剧中的霍梅,放弃了商场如战场的拼斗,带着疲惫的的身心,与同学合开了一处清雅的客栈。
她每天品茶、抚琴、打太极,练瑜伽等,正是诗意生活的体现。
后来,与霍梅结合的刘云天,也加入了这个行列,倦鸟思归,归向心灵也。
李白有序云:
“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
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
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不有佳咏,何伸雅怀?”
太白之言,吾之所想也。
然而,疫情还未过去,面对时下各地传来的水灾信息与惨状情景,怎不令人悲从中来?
但愿天佑中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