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人》影评观后感

《天地人》影评观后感

      去年游走日本时在长野县千曲市坂城町一家小饭馆里跟老板和客人闲聊，他们问我当晚投宿何处，我说在筱之井，不禁令他们感叹“好远啊”。

      从坂城站到筱之井站利用信浓铁道线乘电车只需二十分钟，这距离竟然已经让当地人瞠目结舌，我忍住不告诉他们“你们知道我在北京上班要花多少时间吗？从家到单位乘坐地铁一个半小时左右”。“啊！？”，这些日本乡下生活的朴实老百姓被我吓到了，店老板是位日本大妈，恨不得涨红脸问我这恰似天方夜谭的距离到底有多少公里，店里的客人是外国人，当地的英语外教，日语很好，好到可以用日语玩儿文字游戏说冷笑话那种，也满面费解的问我到底有多远。其实当时我说的确实有些夸张，因为这一个半小时里包含了从家去地铁站乘坐公交以及等待公交的时间，并不是一个半小时都在坐地铁，但不管怎么说这距离对于二十分钟电铁都觉得远的人来讲或许确实是件难以想象的事情吧。


坂城町的小饭馆
      讲上面这个故事只是想说每天上下班时间虽然长，但是得益于现代科技的发展，我可以在地铁里拿手机看电视剧、电影、纪录片，并不觉得寂寞，反而也充实了不少。虽然可能有人觉得在地铁里低着头看手机是一种冷漠的表现，我觉得只要自己把耳机戴上别影响其他人并没有什么不好，确实偶尔会遇到不用耳机直接拿手机公放看电视剧的人，那样真的会给周围人带来麻烦，只是或许周围也有不少人并不把这种事情当成麻烦吧。

      进入正题，前阵子利用坐地铁的时间吧2009年的大河剧《天地人》又看了一遍，这是我目前为止唯一看过两遍的大河剧，上一次看完是在2010年，也就是《天地人》播出一年之后，这次选择重温看来自己对这部大河剧情有独钟，的确《天地人》讲的是我最崇敬的战国时代上杉家的故事，故事的主人公是上杉家重臣直江兼续，但是，当年我真的那么喜欢这部大河剧吗？请看看我在2010年9月23日写的这篇文章吧：

天地人，终于看完了

      一个多学期才陆陆续续的把《天地人》看完，实在漫长。

      感觉现在的大河剧越来越没劲了，磨磨蹭蹭、拖泥带水。就这部来说，拍的简直就像是文艺片。既然是历史剧，就多讲点历史故事，别老儿女情长个没完，尤其是这种以战乱时期为背景的。以前的《风林火山》就让我挺郁闷，军略之外的剧情闷到让我昏昏欲睡，尤其是由布姬那几集，好在军略类的剧情非常有意思，有时候连着看四五集也不怎么累。可这个《天地人》就太让我失望了，虽然有不少战争，但很少描绘战局，整部剧下来也只有关原这一集是以战争为主题，几乎每一集看下来都心力疲惫，很难有再看一集的心情。而且这剧偶像剧气氛浓重，弄得醉翁之意不在酒。

      剧情里倒是还有些历史研究的成果，比如信长送给谦信公的屏风里有寓意什么的。但整部剧的主观性还是太强，德川家康被严重丑化。更要命的是讲的虽然是直江兼续但始终没有前田庆次的戏份，就好像世界上没有这个人的存在，难道是怕庆次来抢戏么，主题是兼续的一生却无视庆次这已经是绝对的败笔了。照这个趋势将来要拍的《平清盛》也完全可以把源义经人间蒸发，省的这个光辉形象抢了主角的风头。这剧对历史的叙述已经非常模糊了，跟兼续有关的长谷堂撤退在这里就轻描淡写，两次大阪之阵也搞得就像一次。主角不是真田幸村，但幸村临死前的忘我突击还是有必要拍出来的，毕竟德川这老家伙在剧的后期里得意至极，既然这剧要丑化他，就没理由不拍他真正出丑的时候，结果别说真田突击，连整个大阪冬、夏之阵都被一笔带过。省略掉一些跟兼续有关的重要事件，再省略掉更多跟兼续没太大直接关系的更重要事件，就这样还拍了将近五十集，这简直就充满了零零散散的琐事，尽是鸡肋。

      这剧最让人欣慰的还是阿部宽出演了上杉谦信，这样才能把谦信公的内在气质体现出来，远比GACKT那个作秀版的强多了。前田利家是丰臣秀吉成为天下人后登场的，所以用了老演员，让《极道鲜师》里的老爷子来演老好人利家确实也挺贴切，而且小田原期间也有利家身着金铠戴着金色高耸头盔的镜头，这里总算没留下遗憾。再有就是《假面骑士龙骑》的主角出演宇喜多秀家，龙骑里的老板出演大谷吉继，关原那集看到秀家得知大谷军被叛徒袭击而愤怒异常时自己一直在笑，心想龙骑正准备给他老板报仇去呢。

      总之这剧有时候看着看着真想快进过去，可心里又不想错过任何一个镜头，就这样忍耐着，终于忍到了最后一刻。这真弄得我没什么心情再去看新的大河剧了，太累。

      以上，这是我将近六年前对《天地人》的评价，怀着这样的心里阴影竟然还有勇气重温这部大河剧实在是下了不小的决心。究竟是什么原因使我重新对《天地人》提起兴趣的呢，这必须得益于去年的日本之旅，当我脚踏实地站在春日山城本丸时，或许自己的内心发生了很大改变吧。其实去年在走访关东甲信越时打算次年去关西走走，但是后来渐渐把目标转向比关东更东更北的地方，东北地区，很大原因是因为2016年是东日本大地震五周年，自己打算在2016年3月11日于当年的灾区仙台为逝者祈祷冥福，借此重点走访日本东北地区的宫城县、福岛县、山形县，就算不能在311去也没关系，总之在走访日本东北地区时带着这份心意就好了。福岛县会津、山形县米泽，这两地正是自己格外崇敬的上杉家离开越后领地之后的两处封地，从春日山城到会津若松城，从会津若松城到米泽城，上杉家的移封之路跌宕起伏，我希望在自己重走这条路之前能够重新体会一下当时上杉家的境遇，于是鼓起勇气重新聆听《天地人》的故事。其实在重温过程中就已经明白了一些事情，在看过自己2010年写的那篇观后感后该说自己什么好呢……

      首先，确实故事里有很多儿女情长的内容，尤其是在故事后期，开始陆续交代一些角色的结果，节奏很慢，按照大学时自己的脾气当时写出那样的评论并不为怪，但是现在看着这些评论心里有些愧疚，这愧疚从何谈起呢。在重温《天地人》之后我又找来了两部关于直江兼续的纪录片来看，其中一部是2009年的第一期《转动历史的时刻》，那期节目里邀请到的嘉宾就是《天地人》的小说作者火坂雅志先生。火坂雅志本名中川雅志，新潟县出身，节目里他提到在新潟人的心中上杉谦信是神一样的存在，在直江兼续心里也一定是那么想的。我并不是新潟人，甚至连日本人都不是，却可以从他的话里找到共鸣，但是谦信公终究不是神，即便有着神一般的风评，他也不过和我们一样是个富有感情的人，这种想法和火坂雅志先生不谋而合，在《天地人》里有一段谦信公如此说道，“有些人把我当做神一般来看待，但我只是一个凡人而已，也会有高兴、痛苦、悲伤的时候”，正是怀着这样的想法，我会觉得谦信公的为人更加可贵，这种想法在我初观《天地人》时还尚未理解的如此深刻，因此在重温的过程中我可以发现很多自己这些年的成长。

      《天地人》的开头是一段丰臣秀吉打算用金钱利诱直江兼续跳槽却没能动摇其意志的故事，之后才从直江兼续（因为这个人物在入赘直江家之前不是这个名字，但为了通俗易懂本文对他通称“直江兼续”）的童年开始讲述他的一生，童年的演员加藤清史郎太可爱了，小孩子的演技毫不逊色大人，按照正常顺序妻夫木聪扮演的兼续初次登场是一段在川中岛侦查敌情的剧情（根据台词，场景应该是在妻女山上），青年时代的兼续意气风发的说着“这里就是川中岛啊！早就想来一趟了！那里就是武田信玄的海津城，我们上杉军十二年前曾在此山布阵。武田信玄趁夜派兵绕道后山，想在天亮之前对我军来个前后夹击。不料，等浓雾散尽时信玄却发现眼前就是刀八毗沙门的战旗，当时他一定吓得心惊肉跳吧”。在自己初观《天地人》时看到这段剧情仅仅是自我陶醉在在上杉威武的气氛中，而现在已经不同了。或许原作者火坂雅志先生通过直江兼续之口表达了自己青年时代第一次到达川中岛时的心境吧，为什么如此猜想？因为兼续表现出的那种兴奋和我初次到达川中岛时的情绪如出一辙，当我听着公交车报站川中岛古战场的时候，那份兴奋直冲头顶，虽然现在的川中岛史迹公园距离当年真正的合战场还有两三公里，但是站在谦信信玄一骑讨雕像前仿佛可以真切地看到那几百年来人们津津乐道的传说；当我在松代站在海津城门口时，虽然当时过了下午五点城门已经关闭，但是我绕着城墙走了一圈，借着穿透云层那落日前的光芒追忆着川中岛合战的历史，“这就是海津城啊，第四次川中岛合战时武田信玄于此驻扎……”；虽然游走川中岛的当天已经没有去妻女山的时间，但是自己已经实地接触了川中岛合战文化，这份热血沸腾的记忆恐怕可以引发所有对川中岛合战有兴趣的历史爱好者的共鸣，所有我认为对于直江兼续初次到达川中岛的描写应该是火坂雅志先生有意加入其中的。

      说起看到自己曾经写的影评感到愧疚，现在感觉当时那份年少无知对原作者实在有些失敬。火坂雅志先生在被问及获知自己的作品入选大河剧的感受时曾这样说道“按理说应该是感到非常高兴，不过，这次却是感到害怕。背部以下凉嗖嗖，直往上冲，与其说高兴不如说害怕。对于仍在创作历史小说的人来说，NHK大河剧是很特别的。”让他感到如此害怕的，或许正是在担心作品尚未到达自己理想的火候，害怕无法满足所有观众吧。然而自己那个时候连评论的资格都没有就妄自批评了那么多，那时候的自己根本没有明白原作者心中真正的“义”究竟是什么。的确作为一部以战乱时期为背景的作品少了很多战斗场面或许有些平淡，但是这部作品的主题却不是战争，而是如何在乱世生存下去，如何在利益欲望横飞的不堪现实里坚持自己心中的“义”。说这是文艺片，又未尝不可呢，虽然我没看过原作小说，但我相信这部大河剧的艺术处理一定是基于原著的，对很多事物的描写方式可以体现原作者的独到用心，大河剧播放了这么多年对于很多著名历史事件如今已经不必刻意一板一眼来拍摄，完全按照原作者和导演的风格来拍就好了。虽然少了前田庆次的长谷堂确实有些遗憾，但是这部作品的主题不在战争，长谷堂是关原之战的另一块战场，在通讯方式极为不便的古代当正在围攻长谷堂城的上杉军获悉关原之战作为盟友的西军败北后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该如何解决孤立的局面让自己生存下去，从长谷堂的撤退只是一个行动，这部作品把当时的大局做了非常深入的描写，对长谷堂撤退战的轻描淡写并没有什么不可，或许前田庆次骑着松风宝马手持皆朱枪英勇豪快地击退一波又一波敌军的情节听起来非常过瘾，但是这份过瘾在此时的剧情里注定是苍白无力的，连《战国无双2》的剧情设定里都加入了长谷堂撤退后上杉家士兵们在为了庆祝达成任务而欢呼但直江兼续却深感压力恨不得自尽的情节。对背负着上杉家未来的人来说那个时候上杉家的境遇甚至比鱼津城被织田军围攻时还要艰难，天下已经基本掌握在德川手中，自己却是和德川作对的始作俑者之一，关原之战的直接原因正是来自兼续奋笔疾书声讨德川家康的直江状，眼看灭门的危机迫在眉睫，该如何让上杉家生存下去，这才是作品真正的主题，而大学时愤青一般的我还尚未能够理解人间百态，所以注意力仅仅集中在打打杀杀之上。

      大河剧不是纪录片，根据主角的立场对一些角色进行负面描写并非不可。在感服于丰臣秀吉渴望给百姓一个太平之世的愿望而选择臣服的上杉家重臣直江兼续的立场看来，一心维护丰臣家业的石田三成就是正义的伙伴，憋着颠覆丰臣政权野心的德川家康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奸佞小人，所有观众看到的对德川家康的丑化，实际都是按照直江兼续立场出发的表现，在这部作品里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然而家康这么阴险，作品里总要加入点让家康出丑的画面，初次观看时我认为最应该把大坂夏之阵真田幸村向德川本阵突击时德川家康的慌乱丑态拍摄出来，但是现在看来算是深刻体会了原作者和导演的高明之处。曾经我认为这片子把两次大坂之阵拍的就像一次，实际上两次战争就是一场战争，是德川家为了彻底掌控天下大权的最后一战，冬之阵的结束不是一场战争告一段落，而是一场战争的转折点，那只是一时的休战，而停战协议是德川家进一步瓦解丰臣家的无形武器，为德川家的最终胜利铺平了所有沟壑。面对诸多对自身不利的停战协议也好，面对夏之阵时无力回天的局面也好，丰臣家只能感叹世事无常，实际上已无法给德川家康带来任何打击，唯一能够让德川家康失态的并非真田幸村的突击，而是家康对送给丰臣秀赖当妻子的孙女千姬的挂念，剧情在这个环节把家康描绘成了虽然通过战争的胜利彻底得到天下，却也从同一场战争里失去了疼爱的孙女，此时的家康并不是站在天下顶点的男人，而是一个连自己孙女都保护不了的可怜老翁。然而，就在家康失意之时，千姬在直江兼续的护卫下回到了家康身旁，原来丰臣家虽然无力痛击家康，却可以给家康的内心带来一生的谴责，尽管丰臣家对家康深恶痛绝却还是让家康的孙女安然无恙的回到家康身边，尽显丰臣家的大度。原作者把这段故事编写成丰臣秀赖和其母淀君在赴死前告诫准备一同赴死的千姬不要做无谓的牺牲，让她回去转达家康正是因为丰臣家心怀善念才能做到真正的掌控天下，之后由真田幸村把千姬藏于一处深井，幸村告诉千姬除了直江兼续来找你不要应答任何人，因为只有满怀仁爱之心认为战争不是靠武力压制取胜而是将希望延续的直江兼续才值得信任，幸村把千姬的事情飞箭传书送达为了确保上杉家家门延续已经从属德川家的直江兼续阵中，最终由直江兼续把千姬顺利送还，通过千姬之口讲述了一路的经历，述说了丰臣家的无奈，抨击了德川家康的***，千姬满含恨意的怒斥德川家康“我今生今世都不会原谅爷爷”，此时早已老泪纵横的德川家康一定备受内心煎熬，这才是原作者希望自己描写出的德川家康的丑态，这段描写远远比恐惧真田幸村夺取自己性命吓得屁股尿流要深刻太多，如果仅仅是出于对自己失去性命的恐惧，那当幸村突击未果英勇战死后家康岂不是心里一块大石落地变得更加得意，而《天地人》的描写则是送家康一个致死也解不开的“心结”，让家康一辈子活在愧疚中，我真的很佩服原作者！

      其实像我初次写的观后感里提到的让得意至极的德川家康尽显丑态的情节并非没有，而且远不用等到最后。这部剧对家康造型的设定别出心裁，戏剧性的在家康头顶加了个“反骨”，起初家康都是把这丑陋的反骨用龟壳之类的东西遮挡起来，在丰臣秀吉死后，家康终于迎来达成野心的时机，在朝野里肆无忌惮起来，头上的反骨也终于不必刻意遮挡。但是，为了维护丰臣政权拖着病体仍在奉公的大纳言前田利家尚在，德川家康不敢造次，假惺惺去给前田利家探病，实际心里却想着你这老东西赶紧把这最后一口气咽了让我踏踏实实夺权吧。在利家的病榻前德川家康一副蜀都在望般的得意，却没想到利家突然掏出短刀架在自己脖子上怒斥要保命就老老实实发誓效忠殿下，一瞬间家康的魂都吓飞了，用鸭子一样的声调乖乖发誓效忠，尽显丑态，这段“家康暗杀”与其他剧中最大不同就在于主角直江兼续也被前田利家邀请，在场为德川家康的誓言作证。说到《天地人》的前田利家，如今和初次观看时的想法一样，演员演的太到位，只可惜这位老演员如今已经不在了，他就是宇津井健。宇津井健这个名字对很多中国人来说可能有些陌生，但是他扮演的一位角色在中国尤其是我的父母那辈人里很有影响力，这就是《血疑》中的大岛茂，他曾凭借大岛茂的角色获得我国第三届大众电视金鹰奖最佳外国男主角，我没看过《血疑》，并不了解宇津井健的过去，但是通过看过的每一部有他参演的作品已经深刻体会了这位演员的演技与人格，不论是《极道鲜师》还是《天地人》，哪怕是《上杉鹰山》中简短的几个场景，老人的每一个眼神里都透着无比的可靠。我看的第一部大河剧是以前田利家为主角的《利家与松》，所以之后对前田利家这个角色要求很高，而宇津井健的前田利家可以轻易满足所有我对利家这个角色的要求，如今回看《天地人》，看到利家即使在病榻仍把德川家康吓得半死，在生命的最后阶段含着泪命令家康发誓效忠的时候，我的眼睛也湿润了。直接表现家康丑态的不只是利家病榻前这一段，在关原之战前直江兼续设计革笼原防垒时有一段假想情节，家康中计在水中挣扎，上杉景胜骑马横枪威风凌凌，平日寡言少语的景胜带着自信的微笑枪指家康一句“家康，你去往生吧”，看着还是很解气的。

      大河剧是根据大河小说改编的文艺作品，当然不必完全按照事实，历史上恐怕兼续的母亲没有教育过自己的孩子要像红叶一样为主公鞠躬尽瘁，兼续对景胜的辅佐恐怕也不是源自北极星与北斗七星的典故，各种各样的情节都是原作者或导演根据自己意愿加入的，对人物的外在表现源自导演、演员，而人物的精神应该更多的还是基于原著。看到剧中内心阳光充满仁爱之心的直江兼续，仿佛可以看到原作者火坂雅志那敞亮的心境，或许妻夫木聪的表演很重要，但真正通过《天地人》把上杉的“义”教给我的正是火坂雅志先生。在我重温《天地人》的过程中，生活里遇到了一件事，其实我不该总把这件事挂在嘴边，但此时我觉得应该说出来。我是一个球迷，在欧洲足坛最喜欢的是诞生于1897年的意大利俱乐部尤文图斯，通过尤文图斯如今认识了很多朋友，尤文图斯也是我生命中重要的一部分，在自己回看《天地人》期间有件事在中国的尤文图斯球迷间传开，一位中国尤文球迷的一岁大的孩子身患绝症，孩子的家庭难以承受这份打击，孩子爸爸在尤文图斯球迷群体里寻求帮助，这件事获得了球迷团体的确认，得知是真事之后很多尤文球迷开始给这个家庭进行捐助。捐助这件事，量力而行最好，世界上真正需要帮助的人很多，再有钱有善心的人也不能确保帮助到所有人，更何况普通人，我只是一个平凡的上班族，家境虽说不上特别贫穷，但是在如今物价虚高的洪流下连谈恋爱的钱都不舍得花，可是看到跟自己同样深爱一支球队的朋友面临如此重负心里很不舒服，很想提供帮助，虽然自己没有孩子，但是可以想象到重病患儿家长的内心是多么苦涩，于是希望自己不但要给这个家庭带来经济援助，更应该想办法给孩子家长的精神带来力量，什么才能起到这份精神慰藉的作用呢，答案就是尤文图斯。我向孩子家庭捐助了1897元钱，这个数字正是尤文图斯的成立年份，虽然比起孩子的医药费这是一个相当渺小的数字，但是对于我这样的普通人来说这个数字却并不渺小，对孩子的家庭或许也是吧，更重要的是1897的意义，当孩子的父亲突然看到这个数字时，或许心中会获得与其他数字不同力量吧。是什么让平时用双层餐巾纸都要分成两张的我毫不犹豫的如此慷慨，这是因为《天地人》里直江兼续的一段话，“金钱因其用法既可成为卑贱之物，也可成为高贵之物”，历史上直江兼续或许没说过这句话，或许这就是火坂雅志先生借兼续之口说出的自己的心声吧，通过这句话的点拨，我更加明确了自己应该如何使用金钱，一定要尽可能让自己用的每一分钱都起到高贵的作用。

      回看《天地人》获得的教育远不止金钱观一处，还有许许多多的内容触动了我的内心，让我决心在自己的生活里也应该承接上杉家的“义”和直江兼续的“爱”，生活中有许许多多的坎坷，也许结果不会太完美，但是就像上杉家一样，从越后移封会津，从会津移封米泽，为了家业的存续忍受了很多痛苦，却始终坚持着心中的希望。感谢火坂雅志先生，感谢这位素未谋面的老师，现在我终于明白这位老师的心意。最近在看去年播出的时代剧《倾奇者庆次》，原作竟然也是火坂雅志先生，看这部片子也算是弥补了《天地人》里没有庆次的遗憾吧，在《倾奇者庆次》第一集结束后字幕里“纪念火坂雅志先生”一行大字让我吃了一惊，在2009年纪录片里看到的他年龄并不是很大呀。于是立刻上网查询，确认了去年2月26日下午火坂雅志先生因急性胰脏炎去世的消息，享年58岁。我的消息真的不够灵通，现在才知道，当我去年4月初站在春日山城本丸的时候竟然没能为他祈祷，我甚至之前还幻想着未来有一天能够见到他一起聊聊上杉的义，他曾说过自己还有很多要写的东西，如今已经成了遗憾，但是我既然能够有机会知道他，通过他的作品体会到他的心境，从他的精神世界获得未来人生的方向，何尝不是幸运的呢。

      关于一篇观后感，说了这么多，最后把话题放在“天地人”。火坂雅志先生说过他选择这三个字作为小说标题是源自上杉谦信曾说过的“天之时，地之利，人之和，当三者兼备之时，凡事顺遂”，能够协调好这三者的人古往今来少之又少，而直江兼续正是聆听过这样的教诲。其实对中国人来说“天地人”并不陌生，毕竟这三个字表达的意思来自中国，自己小学时就学过其中含义，所以我觉得即使上杉谦信、直江兼续、火坂雅志是日本人，我是中国人，我们来自不同国家，两个国家又经历过惨痛的战争，导致现在还有很多人对另一个国家的人充满仇恨或是负面情绪，但是我们的精神世界本来就是相通的，并不应该存在隔阂。不论世界如何发展，我都应该试着让自己心中的希望延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