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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侍2:我爱我家》观后感2000字

《死侍2:我爱我家》观后感
伊比利亚的7

       市场上好像很久没有出现如此一部充满话题性的商业制作了。正所谓“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穿红色紧身衣”,《死侍2》掀起的热议一浪高过一浪,数亿美元的票房更浪。但《死侍2》能够引起巨大关注度和各方讨论的原因并不是它的特效有多高级炫酷,或者故事内容有多新颖独特,相反这两方面尤其是后者只能用平庸来形容,甚至还有一些漏洞或问题。《死侍2》商业成功的原因可以归结为三个关键词:电影分级、彩蛋、第四面墙。


关于分级的问题是争论点的最前沿。众所周知《死侍2》在2018年5月就完成全球巡演了,但直到2019年1月下旬才在内地姗姗来迟。原因是你也懂的。先来简单分类下美国的电影分级:



G级:大众级,任何人都可以观看。

PG-13级:特别辅导级,建议13岁后儿童观看。

R级:限制级,建议17岁以上观看。

NC-17级:17岁以下(包括17岁)禁止观看。

特殊分级:未定级的电影(NR/OR);不准在大院线放映的电影(M/X/P)。



按照这个标准,内地的电影只有G级和非G级即特殊分级之分。《死侍1》因为属于R级,自然与内地无缘。因为拍第一部时成本只有区区5000万美元,又是如此定级,没人对它报有多高的期望,能回本再赚些钱已经good,万万没想到最终《死侍1》以全球票房7.6亿美元成为史上票房最高的R级影片。有了第一部的inconceivable,第二部理所应当踌躇满志再现辉煌。若要完成此伟业,必然不能忘记除美国之外的全球第二大漫威电影消费市场,因此费尽周折也要翻过千城万墙进来。



又要继承第一部的黄暴R级风格,又要在内地上映,等于做一盘菜要同时符合分别在东西半球两个几乎完全没有任何共同点的口味,难度颇大。因此出品方开辟了一条从未有过的新道路把死侍运作到内地,令人佩服。在2018年5月北美公映完R级原版之后,出品方经重新剪辑并补拍后,在12月圣诞节期间限时公映了一部合家欢版,这个版本属于PG-13级,时长134分钟,比R级的119分钟还要多出15分钟,其中删除了大约15分钟不怎么符合资本主义核心价值观的镜头,新增了大约30分钟的全新高能镜头,老少皆宜。内地引进的便是这部合家欢版,并没有删减,还给它起了一个生动的名字——我爱我家。



合家欢版与R级版的具体删减和新增内容就不一一列举了,网上图文并茂外加生动介绍的的分析文章比比皆是,都很精彩。合家欢版从一开始的睡前故事背景就直接告诉观众全片的基调,还有调皮的消音器和马赛克,这些原本是一本正经严肃的审核部门习惯使用的常规武器,竟然被小贱贱拿来做消遣。就像刽子手的刀却被拿去菜市场切豆腐。不但不回避这些“杀器”还主动去调侃,使用后的效果就是出其不意的搞笑。然后在实际演出中,因为明确知晓规则底线,所以角色故意地多次在边缘处试探,每当要踩到剪切红线时脚就是不落下去,反而在上面来回兜圈,有种“你生气却又能拿我怎样”的感觉。拿分级与审核光明正大地开搞,安全又刺激,这部剧贱贱的风格真是由内而外散发的。



在彩蛋方面我个人对它又爱又恨。众所周知《死侍2》号称史上最多彩蛋的超英电影,据说全剧共计有几十个彩蛋,仅在片尾就有8个,。能在一部电影中巧妙融合如此多的彩蛋无疑是高难度的惊喜,但对像我这样对超英电影涉猎极为有限的人来说就是高八度的可惜。在影院里看到旁人心领神会而忍俊不禁,对比的是基本一无所知的我和如同猫爪在挠的心,真是梗到用时方恨少。



放在片尾的彩蛋甚是调皮,在出现顺序上放在了两次字幕之后,而且越到后面越释放自我,专门调侃了《绿灯侠》和《金刚狼》。不过在第一次字幕之后多数观众就不耐烦地离开了,没能等到最后一幕的感人至深。片尾的最后一幕是大家感同身受的,因为专门制作了致敬斯坦·李老爷子的彩蛋,对超英再空白也不会不懂这份精心制作的感动。有强大的影迷找到了89个彩蛋,尽管看了解析之后还是一知半解,不过还是要分享出来,争取早些日子可以把这些点都get到。



无论是在突破内地电影审核的小花样,还是数不清的彩蛋的展现,包括电影本身的表达方式,无一例外的用到了同一种技巧,我们把它称作打破了第四面墙。第四面墙(fourth wall)是戏剧中的术语,因为观众视角的存在,镜头下的演员会在一面三壁镜框式舞台中表演,第四面墙正是观众,传统的戏剧表演中对演员来讲这是一道严密封闭的墙,演员在剧中表演,并不会接触到观众。如果当演员在表演的过程中,与观众有互动,舞台上或镜头下的演员直接对观众说话,即剧中演员跳出戏剧本身,或将观众拉入剧中,突破了传统的三壁镜框,这就是打破第四面墙。



这种做法可以明显提升电影的喜剧效果,国产剧中如《新编辑部的故事》、《武林外传》就经常应用打破第四面墙的表演方式,还有周星驰的无厘头戏剧,也经常可见用这种方式来增加笑料,甚至有些片段已经成为经典。《死侍》将这种方式运用到极致。在当今表演不断追求沉入角色的代入感时,《死侍》反其道而行之,它时刻在代入与间离之间来回自如切换,最终保持间离效果。



众口铄金的世界三大表演体系(因为实际上并无官方认可)中,把表演形式分为三派,分别是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体验派、布莱希特的间离派和梅兰芳的京剧艺术派。实际上只有斯坦尼斯拉夫斯基是真正成体系的表演学说,他主张演员与角色合一,提出了双重生活论,认为演员应该“一面勤于感受,一面像骑师驾驭烈马似地引导和控制自己的感受,以使观众也有所感受”。在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表演体系基础上,布莱希特结合新的演剧理论方法,才提出了一种新的表演形式——“间离方法”,又称“陌生化方法”。“间离方法”要求演员与角色保持一定的距离,不要把二者融合为一,演员要高于角色,驾驭角色,表演角色。《死侍》表演的成功就是在间离上运用得当,让观众时刻与故事情节时刻保持距离,让观众的眼睛和心同时留在影院,用游客的心态观赏电影。



这样做就有了“人至贱则无敌”感觉。开头提到的迎接内地审核,电影伊始就以睡前故事的形式,毫不避讳地说起了关于电影审查的事情,翻译一下就是“我很清楚你们那一套尺度,省省心吧,不用费心剪了,因为就是按你们那一套量身定拍的”。然后顺带肆无忌惮毫不客气地调(feng)戏(ci)了一番。《死侍》的“贱”还表现在绝不仅仅diss审核机制,还会diss影(gang)迷(jing)。《死侍》在故事逻辑上的确just so so,硬伤如果找还是不少。而电影居然会以对话形式自问自答,主动提出存在的bug,再置之不理,完全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翻译一下就是“我都知道你们的评论套路,但爆米花电影而已,别当真”。这样反而会使真正想吐槽的影迷会(suan)心(ni)一(niu)笑(bi),不得不“原谅”刚刚默默码好准备不吐不快的bug。像这样的“坦诚”,还有很多。



在打心理战上,《死侍》赢的痛快,仿佛洞穿了各种观影口味和游戏规则,用表面玩世不恭实际又不可亵玩的姿态出现在大荧幕上。给一个原本简陋的故事加上了俏皮又华丽的装饰成为一段神奇的演义。故事本身确实比较简单,核心主题也从第一部的对女友爱情与自卑的矛盾,转移到如今第二部对儿童的关爱,升华了“爱”的层次。最后韦德走过水墙恢复原貌的情节甚是惊艳,经过整个故事发展,电影给“美貌”的定义绝不仅停留在最外层的表面上,更深层次的是韦德对自己心灵的救赎。韦德失去外表后得到的也不仅仅是超能力,关于爱,关于责任,韦德有了更多真切的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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