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狐狸》影评观后感 | 不向左,也不向右
看完了三号厅推荐的台湾电影,有些思绪有些感概,但同时胸口又有些闷闷的有些难受,知道一方面是电影讨论的主题的确算不上轻松,另一方面是电影在这个主题的探讨上的确不够好,更像是举出一个极端的问题之后直接给出答案,简略了其中最重要的过程。
简单来说,这是一个向左走向右走的故事,在台湾经济巨变的时代,一个安安稳稳踏踏实实的父亲无法满足儿子想要一个自己的房子,想要开一个妈妈生前希望的理发店的愿望,好不容易凑齐了钱,房价却一下子翻了两番;儿子与富老头房东意外相识,老狐狸从底层挣扎出来,告诉这个小孩一个故事,这也是全篇我印象最深的一个情节。
老头说,我不是第一次见你。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是在医院的电梯里,那时候我去医院领我妈妈的骨灰,你爸爸妈妈抱着刚出生的你喜气洋洋地进来。妈妈高兴地抱着小孩要和爸爸说什么,爸爸却稍显严肃地摇头表示不要说话。
老头说,我知道你爸爸为什么不说话,因为他能感觉到这个电梯里有不高兴的人。老头说,只看你爸爸的背影,我就知道他和我妈妈是一样的人。
老头让小孩问,小孩就问“你妈妈是什么样的人?”
老头说,“失败的人。”
老头让小孩再问一遍,小孩再问“你妈妈是什么样的人?”
老头说,“太在乎别人感受的人。”
这段情节算是这部电影的题眼,它明确地指出了在小男孩身上的矛盾,和爸爸一样温柔和善,可能就会被逼地退路越来越少;但他又无法与老狐狸一样完全做一个不择手段的恶人,如同老狐狸也在自我价值认同路上痛苦
电影在他年少的挣扎中突然结束,跳到疫情年代长大了的主角身上,他似乎同时具备着老狐狸和父亲的特质,成功、果断但也细心、温情。但在短短一分钟的的结尾里,这些漫长的平衡和融合仅以一种符号化的动作体现——重复着当年父亲和老狐狸的小习惯。
至于这部电影的主题,如我所言,都算不上是差强人意,而是相当马虎。如我前几天和对象讨论讲到的,人各有所长,电影特意设置在上个世纪末那种巨变的环境下,似乎就是要刻意地贬低这种温和和踏实,一旦脱离了那种投机能赚大钱的疯狂的年代,不择手段和温和宽厚这两种生存策略其实不应该会导致如此巨大的生存质量差异。
人不是一个符号,不是一个和善的人就不懂就不能利用规则,不是一个精干渴求成功的人就不需要重视感情和感受。
我们再把人物设定铺地更上帝视角一些,假如爸爸还是那个老好人,但是爸爸什么都懂,他知道外面的经济形式怎么样,他知道股票市场现在很赚钱,他知道怎么做能左右逢迎再爬地更高一些,那爸爸是不是仍旧拥有着做老好人的权力。
这个时候两条道路的选择你便不能说这个是不平等,这个是两条价值观的差别。
把我们自己放入这两种价值观的撕扯之中,就会发现,其实我们谁都不想成为,经济拮据需要为生存奔波的生活必然不轻松,但家财万贯身边无人也不会有多么好受。
比起这种宏观的、极端的、概念化的抉择撕扯,我更欣赏的是那种从一个具体的小事件里折射出的选择,这种选择如何塑造了我们的价值。而我们又是如何被这些确定和随机的命运事件影响和改变。
这个故事会是日常的,有那么一些些的戏剧和转折,但总体看起来就是平平无奇的日子,平平无奇的纠结和选择。
但某日你再回首,会发现正是这些小小的东西见证、和预示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