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这也是一生,不是吗?些许成就,些许遗憾,我自觉生命很有趣了,不过,要是别人觉得我此生乏味,我也不会感觉意外。
—— 朱利安・巴恩斯《终结的感觉》
02. 我既没有尝过成功的滋味,也不知道失败的感觉,只是过一天是一天而已。我也有梦想,但却过早地接受了没能实现愿望的现实。我跟所有人都尽量友好相处,对我来说狂喜和绝望不过是小说中的两个单词而已。我所有的自我谴责从来不过是说说而已,没有带给我什么实际的痛苦。
—— 朱利安・巴恩斯《终结的感觉》
03. 在那些日子里,我们想象自己被囚禁在某种候宰栏之中,期盼着能被放出来,步入自己的生活。而那一时刻到来时,我们的生活――以及时间本身――都会加快前进的步伐。我们如何知道人生已然开始,益处已然获得,损毁已然造成?此外,我们解脱后只会步入一个更大的候宰栏,其界限起初根本无法识别。
—— 朱利安・巴恩斯《终结的感觉》
04. 历史就是胜利者的谎言。历史就像打嗝似的。总是那套把戏,一直都在专职与反抗,战争与和平,繁荣与贫穷之中排灰。不可靠的记忆与不充分的材料相遇所产生的确定性就是历史。
—— 朱利安・巴恩斯《终结的感觉》
05. 人生已然开始,益处已然获得,损毁已然造成。
—— 朱利安・巴恩斯《终结的感觉》
06. 年轻的时候,你一定认为你可以预想到岁月会带给你的苦痛和凄凉。你会想象自己也许会孤单、离异、丧偶;孩子们都长大疏远了你,朋友也相继离世。你还会想象自己地位不如从前,无所欲求――更无人欣赏。你可能会想得更远,想到自己走向死亡,到那时无论有多少人陪伴,都只能独自面对。所有这些都是一味向前看。而你做不到的是向前看,想到自己站在未来的某一点回望过去。去体会岁月带给你的新的情感。比如说,你发现,当你的人生见证者日渐减少,确凿的证据也随之减少,因此,对当下和曾经的你也就没有那么笃定了。即使你是个勤于记录的人――用文字、声音、图片――你也许还是会发现,自己的记录方法很不得法。
—— 朱利安・巴恩斯《终结的感觉》
07. 人生到了后期,你觉得可以喘口气,歇一会了,不是吗?你认为,活了一辈子,也该歇一歇了。反正我是这样想的。但是到那时你才开始理解,生活是不会有所恩赐的。
—— 朱利安・巴恩斯《终结的感觉》
08. 二十几岁的时候,即使你对你的志向和目标很迷茫,很不确定,你却能强烈地感受到生活本身是什么,生活中的你是什么样子,会变成怎样。后来,这种不确定性越来越多,相互交叉,前后纠缠,虚假记忆日渐增加。想当初,你能记住你短暂人生的全部。后来,记忆变成了一件百衲衣。
—— 朱利安・巴恩斯《终结的感觉》
09. 如果我们在谈论永不复得的强烈感情,我想,可能怀念的是难以忘怀的快乐,亦是难以忘却的痛楚。
—— 朱利安・巴恩斯《终结的感觉》
10. 我们常常想当然,对不对?比如说,我们认为记忆就等于事件加时间。但是事实远非如此:事实更加怪异。是谁曾说过来着?记忆是那些我们以为已经忘记的事情。而且我们理应明白,时间并非显影液,而是溶剂。但是这样理解并不讨好――也对我们无益;对我们过日子并没有什么帮助;于是我们就忽略了这一点。
—— 朱利安・巴恩斯《终结的感觉》
11. 风骨,指刚正的气概;顽强的风度、气质。
语出《晋书·赫连勃勃载记论》:“然其器识高爽,风骨魁奇, 姚兴覩之而醉心, 宋祖闻之而动色。”
—— 《终结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