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自从刚回北京那个周末加班的晚上在公司的茶水间遇上Daniel Chow,已经过去了好多个月。陈墨无意从陈硕处得知他那个项目上有一个特别厉害的代表公司大股东的律师,叫做周天酬。陈硕悄悄指给她看,陈墨才知道这个陈硕说起来简直语气谄媚的厉害角色,是那个半夜从冰箱里拿了四五瓶零度可乐的人。
—— 庄曳《三万英尺》
02. 因此,陈墨挺羡慕程皎皎。程皎皎的工作要求她每隔两三年就上一个台阶,换一个头衔,担起一份全新的责任。如果她上不了这个台阶,她就需要离开公司另谋高就。陈墨觉得这种恩威并重的职业上升途径对于她这样的普通人来说挺好——眼前有这么根胡萝卜和大棒的双重化身,生活才有了踏实的目标。在遥远未来的那个合伙人头衔,虽然很好,然而隔得太远,到底看起来像是海市蜃楼。程皎皎自己身在这不上不下的台阶上,却不能理解陈墨的艳羡。她如履薄冰的走过一段悬崖,也不过是来到了另一段悬崖的起点而已。凌晨在异乡的酒店醒来而恍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的时候,程皎皎不是不希望自己能像陈墨那样,好歹先过上几年工作确有保障的日子的。
—— 庄曳《三万英尺》
03. 陈墨只听说,她攒够了足够资历以后,在某一个时刻,有人会来告诉她,你在,或者不在那条通往合伙人的路上,她觉得她面前是风景欠奉的一马平川,在极遥远的远方,有山峦拔起,直入云深处。直到那个未知身份的人对她耳语之前,她都不会知道,这条辛苦乏味的路,到底最后有没有可能带她登上高山之颠。
—— 庄曳《三万英尺》
04. 陈硕建议陈墨直接去朝阳门和大家汇合,被陈墨拒绝了。既然饭局已经结束,她决定还是回办公室把承销协议做完。挂上电话,陈墨觉得自己脸上的温度似乎降低了一些。有两个外国人从她身边经过,走进了刚才她出来的那栋房子。陈墨不由自主地想,也许他们是周天酬在等的客人?她不禁回头看了一眼那栋小楼,竹影里透出昏黄的灯光,二楼的窗开着,却看不见里面的人。
—— 庄曳《三万英尺》
05. 她们俩都听说,要在自己的公司里从初级律师升到合伙人,大概需要七年。可是这七年之路到底是怎样的走法,她们也都是一样的茫然。
—— 庄曳《三万英尺》
06. 陈墨对老板自家的生意多多少少还是充满了好奇心,可惜那天她和许昊然的项目得把承销协议发去给投行,大部队离开的时候陈墨还存着侥幸心理,觉得自己可以稍微迟到一点,把承销协议发出去了再去参加晚餐。她再注意到时间的时候,已经八点半,陈墨无奈地承认自己估计有误,必须得先去点卯,再回办公室继续伏案。
—— 庄曳《三万英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