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来了,它们来了,你说闻起来像玫瑰的芍药,它是预告玫瑰开放的先声。
—— 科莱特《花事》
02. 所有花季雨季的心事都淡了,露出生活真实而朴素的脸孔。放下往事?不放又怎样,过去是一掬捧不住的水,你渴却喝不到。
—— 科莱特《花事》
03. 很快,满月将在星辰的白雪中潜行,直到黎明时分,那些在白天始终闭合不开放的沙地上的白百合,将变成蓝色。
—— 科莱特《花事》
04. 有一阵子,时尚和投机生意想要你们是黑色的,标价很高。你的丧紫色越浓越深,那帮情人们就越肯破费散财。后来是饥荒年代,人们把你们珍贵的花苞煮了吃。最近你们被赋予了高尚的使命:在被占领的那些艰难春天,巴黎满怀光复希望、幽怨苦涩,花店里在卖郁金香花球上――每盆三个――找到了独特的抵抗方式:“一盆美丽的郁金香,夫人?种在公寓里?……”三月到来,苏醒的花球珠色的小芽破出干枯的表皮,却没有长出郁金香来,取而代之的是三株带着张扬的爱国主义色彩的风信子――一簇蓝,一簇白,一簇红。
—— 科莱特《花事》
05. 它并不局限于凝望着普罗旺斯的天空,以至于有时冷落了地中海。我不去海浪休憩的细沙的温床上乞求蓝色,因为我知道只要黎明一诞生,大海的蓝色就会被熄灭了天空最后一颗星星的阴险的绿色咬上一口,每个方位都会有疏离飘忽的蓝色,选择自己天空的色彩:东方是紫色,北方是冷玫瑰色,西方是亮红色,南方是灰色。……
—— 科莱特《花事》
06. 这有点像爱情,爱着的时候不需要任何概念和定义,不爱了,多少种界定和解释都不能挽救。
—— 科莱特《花事》
07. 春天是花谢的季节,你不会在别的季节里,看到这么多的花凋谢。
—— 科莱特《花事》
08. 人们告诉我说,从那以后,就是这个在1860年左右打猎的猎人,改行成了植物学家。我只是想知道他之所以改行是出于对那只温和的美洲豹的感激呢,还是因为兰花,它比其他所有的猎物都迷人,已经永远地毁了他,因为在那些地区,人们面临两种危险,必定会选择其中更坏的那个。
—— 科莱特《花事》
09. “我知道你一直看着我在山上在远远的天底下我的文字安静地坐着穿着清洁的衣裳”
—— 卢晓梅《花事》
10. 无知少男投身于一门我教他的科学,圆圆的地球上又多了一个疯狂的夜晚。
—— 科莱特《花事》
11. 并蒂不必莲 连理不必木 痴骨千年同一束
—— 科莱特《花事》
12. 所有过分的表现都会忠实地印在我们的脑海。或许只有过分本身才是和我们般配的,至少是在那个把我们和感到自己充满好奇、魅力、激情和青春的时代。因为青春是不可抵挡的诱惑因子,这也是为什么我丝毫不想掺和,不仅仅是因为青春早已离我而去,更因为我的青春要做别的事情而不是自我放纵,也就是说,它得努力,得学习,得自我压抑。它得面对各式各样的东西,我都不得不一一专心去做,为了得到它们,不管游戏规则是什么。
—— 科莱特《花事》
13. 恐惧就是知道有一天洪水终究会来,但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幸运地登上诺亚方舟。
—— 科莱特《花事》
14. 那些预报,在她死后虽然褪了色,依然在我的脑海中游荡。一种是观察黄道带得来的,另一种纯粹是从植物身上得来的:某些信息和风、月的朔望、地下水息息相关。正因为它们,我母亲觉得巴黎索然无味,因为它们不像在外省户外那样自由、灵验、不容置疑。
—— 科莱特《花事》
15. 我们等着飞扬的灰尘的小小翅膀渐渐跌落在道路的拐角,海湾的唇上劐开一道白色的裂口,标志着所有蓝色的复活。一抹冷天青石色还给了大海,在天穹下微波粼粼……
—— 科莱特《花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