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3K党的歧视,固然是一种严重的偏见,但拒绝为黑人服务,并不侵犯任何人的权利。因此,这种行为尽管不合理,但并非不正当。而反过来,民权法案对此行为的禁止,却是对3K党的侵犯……
—— 韩乾《声西击东》
02. 3K党的自主经营权――或者直截了当的说,“歧视权”,是一种消极自由。与之相对,黑人当然也有免受歧视伤害的权利。这两种权利的冲突可以被视为关于民权法案的争论的一个分支……
—— 韩乾《声西击东》
03. 政治思考已经历了剧烈的变迁。在古代政治理论的视野中,神-人-兽的模式限定了作为城邦动物的人所能选择的生活方式:在一个城邦――小型同质化社会――之中遵照美德生活,即是人生的全部内容。在此理解之下,政治被视为承载一切人类事务的领域:在它之外,不存在值得关注的东西,政治知识即是除自然哲学之外的一切知识。这也正是古代世界强烈地贬抑甚或取消私人生活之倾向的根源。
—— 韩乾《声西击东》
04. 然而,正如罗尔斯所指出的,商谈伦理学的诸原则也不仅仅是纯粹的程序,而是一些实质性的道德规范。
—— 韩乾《声西击东》
05. 而对照今日的政治哲学,古今之分非常显明地体现出来:“政治”这一概念已随时间具备了相当不同的意义。以这一视角来看,政治思考无疑是依附于这一过程的,它由我们将什么视为“政治的”之观念主导。换言之,政治理论的维度首先就不应该由僭妄的哲人决定。 在这里,考察来自论敌的观点或许更有助于我们解决上述困难。
—— 韩乾《声西击东》
06. 权利的冲突最终表现为意愿、行为与主张的冲突,甚至是理性与非理性、道德与恶行之间易于决断的矛盾;但即便如此,政治自由主义依然决定不偏不倚,而这,也是理性多元社会的可贵之处。
—— 韩乾《声西击东》
07. 除却卢梭这样的激进民主主义者,没有人会认为公意――社会偏好――会为这种法律提供正当性。恰恰相反,社会偏好在某些领域必须经过法律的审查…… 因此,我们可以说,在很大程度上社会偏好不能左右法律,相反,当它与个人权利的原则相冲突时,便要受到法律的干预。尽管法律实际上无法直接改变公众的观念,但它应该、也必须那样做。
—— 韩乾《声西击东》
08. 再没有比写一本纵览世界之“总体秩序”的政治学术著作更有***的事情了,然而,将整个世界抽象为一种模式,继而指责其现实境况如何偏离这一理想范型,则更令人感到轻松愉快。很大程度上,左翼之学术生产,正是采取了此种逻辑。而随着后现代主义哲学的兴起,学院左派又沾染了一种流行病:他们乐于生造奇异的意象,同时又拒绝对这些概念的内涵作出清晰明确的阐述。这导致了知识上严重的浮躁与不诚实――在“武器的批判”失败后,思想家们就转而以打造一把又一把“批判的武器”为乐。如果这些武器能够将当代社会的种种问题归咎于他们所切齿痛恨的敌手自由主义,就再好不过了。
—— 韩乾《声西击东》
09. 对中国最不了解的人恰恰是我们自己――正是因为知道得太多,所以一无所感。 当自己的经验都已不可信任时,追问在那些熟视无睹的事物背后究竟还有什么,似乎已无可能。就因为此,我们绝不应该认为自己了解这个所知最多的国家。我们应该将目光投向外面的世界:只有通过如此比较,或许才能够体认到当下的具体问题。此即所谓“声西击东”:声泰西之学以击东方之是也。
—— 韩乾《声西击东》
10. 据说,我们中国人才最了解中国。于是,我们善于并热衷在言论领域与别人论辩,试图纠正对方的偏颇看法,传播真相,并捍卫自己对祖国的正确理解。这项活动是如此的重要,以至于成为自上而下的最重要的任务之一。而同时,在各种场合中,对一个国家之历史与现状的论断,又从未像今天这样易于引发争议。当面对如此情境时,我们――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的殊异身份就显得具有特别的作用。因为我们时时刻刻居于这个国度之中,时时刻刻体认着它的现实境况,我们的利益又与其息息相关,因此,我们似乎理应是当代中国最深刻的理解者、最适宜的阐释者。
—— 韩乾《声西击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