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不立刻做出反应,是一个人达到成年的表示。
—— 塞缪尔・早川,艾伦《语言学的邀请》
02. “一个人只能有一个人生”这句话是不对的,倘若我们能够并且也愿意阅读,我们完全可以随心所欲地度过许多个、许多种不同的人生。
—— 《语言学的邀请》
03. 在诗歌里,我们也可以看得出,人类怎样喜欢用从科学立场上来说是荒诞不经,而就情感而论却是非常有力的语言来观察世界。
—— 《语言学的邀请》
04. 判断下得太早,往往会使我们看不清楚近在眼前的事物。
—— 塞缪尔・早川,艾伦《语言学的邀请》
05. 每个人的经验都会先由他按照自己的利益和背景选择节略一番,因此我们大家所得到的经验都是一开始就是“偏倚”的。……发现自己的偏见是智慧的开端,摆脱自己的偏见是自由的源泉。……我们需要感觉到自己的偏倚,而且酌量考虑到它,才能让语言的过程继续进行下去,最后也许就能和别人达成一致的意见。
—— 《语言学的邀请》
06. 所有的制度都有一个特别之处,那就是:你只要对自己的制度习以为常,最后就会觉得它是唯一正确而恰当的行事办法。……任何一种文化里,几个每个成员都会觉得自己的制度是合理生活的基础。谁要是敢挑战这些制度,几乎不可避免地会被认为是在威胁生活秩序。(……每个人都倾向于保护自己的制度,使它们不致受到挑战或攻击。这一事实是社会之所以能够稳固存在的基础。)
—— 《语言学的邀请》
07. 若一个政党觉得自己完全是对的,除它之外,任何一个政党都没有理由存在,当这样的一个政党掌握了政权时,反对党立刻便会被禁止发言。在这种情形下,那一政党便会宣布它的哲学是全国法定的哲学,它的利益是全民族的利益。
—— 《语言学的邀请》
08. 有些心理学家认为,我们之所以不许人用有关生理或性的“脏”字,可能是因为我们内心里虽都存在某种情感,私下却感到惭愧,甚至对自己都不愿意承认,因此我们才会恼恨那些会使我们想到那种情感的话和说那种话的人。这一解释恰可证实一个相当普遍的看法,也就是说,有些“热衷道德”的人之所以会竭力反对“龌蹉”“下流”的书籍和电影,并不是因为他们的内心特别纯洁,而是因为他们的心理特别病态。
—— 《语言学的邀请》
09. 就像蛇一听到耍蛇者吹横笛的乐声就会失去自主能力一样,我们也为语言催眠师音律动听的词句所控制。
—— 《语言学的邀请》
10. 思想幼稚的人常常会把名词当成实物,因此便以为不客气的话就等于不客气的行动,把无害的名词视为有伤人的力量,一听到有人发出这些声音便认为自己“受了侮辱”。
—— 《语言学的邀请》
11. 有些自命不凡的人相信“做人应该坦白”“直言无忌”。所谓“直言无忌”,通常是指用一个有着最坏、最不愉快的含义的名词去称呼某人或某物。作者常常觉得奇怪:怎么会有人能够做了这样一件卑鄙的事情还自觉坦率到处标榜自己?
—— 《语言学的邀请》
12. 只允许你在两个截然相反的答案中挑一个,因此,无论你赞成哪一方,你都把自己拉低到了与对方同样固执愚蠢的程度。
—— 塞缪尔・早川,艾伦《语言学的邀请》
13. 动听的字眼、精致的句子结构和表面上似乎是层层深入的理论,常会使我们感到“言之有物”。可是只要稍微仔细审查一下,我们就会发觉这些话的意思只不过是:凡是我们所恨的,我们就恨到极点,凡是我们所喜爱的,我们就爱到极点。
—— 塞缪尔・早川,艾伦《语言学的邀请》
14. 在我们大多数人的思想里,或多或少都会存在对某些事物随意作出评价这一习惯。这一点往往得怪社会不好。因为在有些问题上,多数社会都是有系统地鼓励人们,养成把符号与它们所代表的事物混为一谈的习惯。
—— 塞缪尔・早川,艾伦《语言学的邀请》
15. 流行颇广的“适者生存”思想,给了一般无论是在私人竞争、商业竞争或是国际关系上专门残酷无情、唯利是图的人们一种蒙蔽自己良知的工具,他们认为自己之所以会那样做,不过是在遵循“自然法规”行事。……倘若说我们必须从比我们下等的动物那里获得行为指南,难道除了残暴的野兽之外,就没有别的动物可以教给我们如何生存的方法吗?……凡是发展出种种繁复的同类竞争工具的动物,常常无法应对异种竞争,因此它们不是早已绝种,就是随时都有绝种的危险。
—— 塞缪尔・早川,艾伦《语言学的邀请》
16. 只要我们使用的是日常语言,就没有达到完全公正的可能;即使在极客观的科学语言里,有时也会很难办到。然而,我们只要能够领悟到某些字词或某些事实会引起何种有利或不利的感觉,那么,就实用目的而言,我们就能够达到足够公正的地步。
—— 塞缪尔・早川,艾伦《语言学的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