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泰戈尔写道:“鸟以为把鱼举在空中是一种善行。”
—— 周晓枫《巨鲸歌唱》
02. 并拢手指,共起手背,当我们用手模仿贝壳形状捂住自己的耳朵时,很快就能听到低沉而熟悉的冲刷声。那是血液流过头部微血管的吏竞;那是潮汐,储存在记忆里的声音。血,有海水的咸度。
—— 周晓枫《巨鲸歌唱》
03. 多么希望,舞台上的蝴蝶也能奇迹般绪过那么多纷乱的踩踏的脚。演员们表情欢偷,模仿蝴蝶嬉戏。在他们轻盈的追逐和跳跃下,一次次,蝴蝶轻盈的薄翼被碾碎。逃亡吧,从那些可怕的模仿者中间,从热烈的赞美者中!但蝴蹊仿佛遵循着夜可息的规律,继续睡眠,安静地,承受柔戮。
—— 周晓枫《巨鲸歌唱》
04. 人类曾以骑鲸者的傲慢,认为大海是可以奴役的,直到,海真的成为一头搁浅陆地的巨鲸,开始面对垂危的命运。一旦失去海水的浮力,鲸的内脏会被自己的体重压碎;而妄自尊大的人类,到那时,也不过是微不足道的殡葬品。
—— 周晓枫《巨鲸歌唱》
05. 哺乳动物有明显的喜怒,懂得享乐、孤独、尊严和恐惧,它们拥有一部分肉体之外的生命。
—— 周晓枫《巨鲸歌唱》
06. 这奇怪的对称,一也许反倒是通约的法则:唯轻盈之财制衡最大的重器。比如灯塔之光指引万吨巨轮。比如理区凭它动听的发音,可以让几代人甘愿付出喉咙里的血。比如死,为了抵偿它的安静,我们动用了一生的喧嚣。
—— 周晓枫《巨鲸歌唱》
07. 没有指挥,但数具惊人的鱼只像共享头脑,它们行动整齐无论前行还是下潜,始终维护着内在秩序,不会彼此冲撞。它们沉默而一致地,在大海的减涩里漫游,无声,却是宏伟壮阔的合唱。
—— 周晓枫《巨鲸歌唱》
08. 我们这群作弊的家伙,这群乐于以卑下手段来满足虚荣心的胆小鬼,只差涂上鸡血来伪装与鲨鱼搏斗的伤口了。当割尖翅的鲨鱼一边流血,一边像燃烧的炮弹般垂直地沉向海底的深渊,我们正沦为餐桌旁最粗鲁的附庸风雅者。杀戮行为本身都是有尊严的,在这点上,我们甚至不如鲨鱼这样不动手脚的动物。
—— 周晓枫《巨鲸歌唱》
09. 今天的我们需要获取多少,然后,才能低头说出那两个字,幸福。
—— 周晓枫《巨鲸歌唱》
10. 那时未来还很漫长,但我始终缺乏明晰的自我设计,在命运河里随波逐流,我猜测不出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 周晓枫《巨鲸歌唱》